“我不能继续留在这里,秋司会找我的。”阮白怕秋司起疑心。
可是,想到谢衡之让小春子给他安排的地方,阮白脑袋疼,那么破旧的地方,怎么能住人?
他看回头了谢衡之一眼,却发现谢衡之躺在床上,呈现出一种放松的姿势。
“你怎么一点也不着急,你就不怀疑秋司进王府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别担心,我会叫人看好他的。”谢衡之脑袋往阮白腿上靠了靠,“不过,我暂时不能在外面露面了。”
“嗯?”阮白疑惑地看谢衡之。
谢衡之头靠着阮白的腿,闭上了眼,长长的睫毛遮挡住了眉眼下淡淡的疲倦。
“我肩上的伤是秋司伤的,现在如果我完好无缺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你说他不会很惊讶?”
阮白愣了一下,是啊。
谢衡之说得没错,如果秋司知道谢衡之的伤口也好的那么快,肯定会联想到他。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若是让秋司知道他的能力,保不齐会告诉别人,届时恐怕会引来无数的祸端。
谢衡之很明显也是十分忌惮这点。
“那几日后,你要娶许照溪入门……”那时候,他必然要出现在众人面前。
“如上次那般,表弟扮作我的样子,到时候一切由他代替,阿阮,我好困。”谢衡之扯了扯阮白的衣摆,“陪我一起睡一会儿吧。”
阮白心里不安着,“秋司会看出来,你的表弟不是你吗?”
谢衡之点头,“他和我最大的区别是我们的武功路数不一样,秋司与我交手过,他只要稍微试探一下,就会知道。”
“若是秋司不试探呢?”
“放心吧,秋司小心又谨慎,他肯定会试探的。”
秋司怎么可能会不试探?明明伤得同样深,几日之后却安然无恙地出现在他面前,除非他也有神仙给的灵丹妙药,秋司自然会怀疑谢衡之不是本人。
若真是本人呢?
那就意味着阮白有能让人一夕之间伤势痊愈的能力。
无论如何,秋司肯定会去试探。
“别想了,睡觉。”
谢衡之伸手抱住了阮白的腰,阮白犹豫了一下,还是和谢衡之躺在了一起。
他原本就一夜未睡,早就困得不行,闻着谢衡之身上熟悉又好闻的淡香味,很快就睡了过去。
听着身边的人均匀的呼吸声,谢衡之睁开了眼,看了一眼阮白脸上碍眼易容,有些嫌恶,很想给他弄掉。
但是手指放在阮白的脸上,还是没有继续下去。
他搂紧了些阮白,亲了亲阮白的额头,“以后不许再偷偷逃了,不然打断你的腿,真把你关起来。”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阮白哼哼了两声,像是在回应。
谢衡之嘴角上扬。
…
这一觉阮白睡到了下午,醒来时,已经快要傍晚的时候。
他睁开眼,却没有瞧见谢衡之,门外传来一声很轻微的脚步声,他以为是谢衡之,谁知门开后,秋司的脸出现在了门后。
阮白有些惊愕,“你怎么在这里?”
“自然是寻你而来,”秋司左瞧瞧,右瞧瞧,“你倒是会寻地方住,这里可要比前面那破旧的小院子好多了。”
阮白看了一眼房间,四处没有旁人住过的痕迹,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个人来过。
“你睡一觉,精神好了不少。”秋司似乎没有看出什么端倪,“门外来了一对夫妻,急着要找王爷和阮公子,不知道这阮公子又是何人?”
阮白听到秋司的话,猛地站了起来,“你是说,那对夫妻很着急来王府?”
“是啊。”秋司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记错,那二人应该是当初将我从破烂寺庙带回去的那对小夫妻,娘子面容清秀,相公腿脚微跛。”
秋司抬眼看他,“不知道你是否还有印象。”
阮白已经猜到了这夫妻是谁,“他们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事,现在还在王府门口吗?”
“应该不在王府门口了,被小春子赶走了。”
阮白穿好鞋就往外走,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能让婉娘这么着急,除了阿宝出事,阮白再也想不到其他。
“你这么着急做什么?”秋司好奇地打量了阮白一眼,“该不会你就是那位阮公子吧?”
阮白停下脚步,“秋司,在王府这么多天,凭你打探消息的能力,应该早就知道了我就是那位阮公子吧。”
秋司笑了笑,笑得却有几分黯然,“原来奴家跟在公子身边这么久,却连公子真名也不配知道了。”
阮白:“……”
“龙傲天是我胡诌的名字,我叫阮白,不是什么龙大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