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并不需要走到最上头，过半时，白泽就拐了弯，月华紧跟其后，再后面便是高天，这一排便是小墓碑，都是能够买得起墓地的有钱人，将亲人的骨灰安置在这里，高天喘了几口气，直起身子，便能看见不远处，老老实实跪在地上默默祈祷着什么的老聂。

仅仅一日不见，老聂似乎老了二十岁，原本灰黑相间的头发已经全部变成花白色，脸上再不似之前那么有精神，像是突然泄了气一般。高天走近老聂时，白泽和月华已经一左一右将他困住，支起了结界，如果老聂要暴力反抗，他们俩也绝对不会手软。“我就知道有这么一天。”老聂失落地垂着头，高天看不清他的表情。

“聂明宇！你儿子现在藏在哪里！”全家姐姐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似乎是结界里有什么增强音量的法术，全家姐姐的声音像是从喇叭里吼出来的一样，白泽伸手，将高天揪住，拎到了自己身后，示意不要随便进入。“没用的，都晚了，都迟了。”老聂摇着头，不愿意正面回答全家姐姐的问题。

“不该给他的，不该给他的，都是我的错。”老聂扑到了面前的墓碑上，高天刚刚瞥了一眼，里面埋的应该是老聂的发妻，聂慎秦的母亲。“儿啊，都是我害了你，本该是我该偿还的，为什么砸到你身上了！”说完，老聂不管不顾地哭了起来，弄得高天有些不知所措，居然下意识去找纸巾。

可电话那头的全家姐姐无法和他共情，声音越来越尖锐，就像是贞子迫不及待从电视机里爬出来一般，只听全家姐姐喉道：“你今天不交代，全月要有一点损伤，我要将聂慎秦挫骨扬灰！”

可无论全家姐姐说什么，老聂都无动于衷，一心扑在墓碑上哭泣，全家姐姐也骂的口干舌燥，说道：“月华，动手。”说着，拿着电话的月华靠近老聂，五指张开，抓在老聂的头上，似乎想用窃魂的方式，直接得出聂慎秦的位置，可老聂终究是个经验老到的除妖师，他的名号还是高天听老张说的，说这个老聂不靠任何关系，一个人打拼下来这份基业。

有实力的除妖师，怎么可能轻易被妖怪窃取脑中信息，月华痛叫一声，她的左手燃烧起来，本来她还不想就此离开，可是眼见火势蔓延至手肘，全家姐姐也通过摄像头看见了这里的情况，连忙叫月华撤开。当月华的手离开老聂的头，火势才停止，但她的整条手臂已然是被烧废了，软趴趴地垂在身侧。

不能被老聂这么拖延下去，高天用手肘捅了捅白泽，白泽侧目看向高天，说道：“我可不会这么温柔的东西。”高天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电话那头的全家姐姐抢先说道：“无妨，一切后果都会由我们全家承担。”得到这份承诺，白泽才撸起袖子，开始干活。

高天也算是见识到了，白泽所谓的“不温柔”是怎么样的。白泽先用妖力将老聂束缚住，然后像魔术师变戏法一样，让老聂平躺在半空中，就在老聂还处于震惊中时，白泽一击手刀砍在老聂的脖子上，痛苦占据身体，老聂一时忘记挣扎，拼命咳嗽，此时，白泽又是一巴掌，拍在了老聂的脑门上。

到这时，老聂才老老实实的躺着，没有任何动静，高天还以为是白泽出手太重，直接将人打死了。“聂慎秦在哪里？”白泽冷冰冰的问道，浮在空中的老聂机械般的报出了一个地址，白泽又问道：“全月是不是也在这里？”老聂机械地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还有要问的吗？”白泽看向月华，准确点来说是看向手机对面的全家姐姐。“没有了。”片刻后，全家姐姐才回答，高天看不见手机屏幕，不知道手机那头的全家姐姐到底是个什么表情。

“走吧。”白泽松手，老聂就像具玩偶，被随手丢弃在地上，软乎乎地落在地上，白泽则拽着高天往山下走去，月华在原地站了会儿，才从老聂身上跨过去，跟着走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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