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瞳孔紧缩,“所以东哥知道上车的是谁……”可是沈知远直到现在还没被赶下车。
“走吧。”陈浩宇转身,廖翔也拉着恍恍惚惚的方铭抬腿跟了上去。
三人在远处拦到一辆出租车,消失在雨中的街角。
沈知远收回视线,扭头便对上一双在幽暗中冰冷赤红的眼睛,比他小两岁浑身酒气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也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那阴郁锐利的视线,就像一条盯上猎物的毒蛇,换了个人估计要被吓得发抖。
沈知远却面不改色,只是道,“喝了这么多酒,头疼不疼?”
然后看了一眼前面,手放在车门上就要开门出去。
下一瞬,手腕被用力攥住,力气大到腕骨快要被捏碎!
“嘶,你——”沈知远蹙眉,后面的话还来不及说出口,就被用力拽回跌在车座上,下一秒身上覆盖上一具高大的身躯。
沈知远背脊先是一僵,不过也只是片刻,就软下身躯,任由对方炽热的体温将自己笼罩,甚至因这温暖体温,舒适的松一口气。
他被用力抱住,紧紧的。
这固然很好,狼崽子的体温很高,正好在深秋给予了他需要的温度,身上慢慢回温,然而刚才被雨淋湿了裤脚,此时脚踝依旧一阵阵发冷,令人很不舒服,所以几分钟后沈知远推了推赵卫东的肩膀。
这一推,像惹恼了本就在爆发边缘的狮子,怒意一下勃发,手腕被用力扣在皮质座椅上。
“上了我的车,又推我?沈总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来献身争取投资的?现在还没争取到投资,就要走了吗!”沉默许久的野兽终于声音沙哑沉沉开口,带着怒火的话刻薄至极,充满讥讽。
酒精是助燃剂,使得赵卫东燃烧了一整晚的心火在此刻彻底登顶,燎烧上九重天!正在吞噬他最后一丝理智!
从今晚沈知远好像个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包厢门口开始,沈知远那么轻描淡写,问心无愧,好像他们根本没有那段难忘的过去,好像他们只是两个普通朋友重逢!
再到沈知远关心在意那个狗屁学长!甚至沈知远还能在他面前毫无顾忌的调/戏方铭!仿佛自己只是一团空气!沈知远根本当他不存在!
甚至,沈知远家里还有人。
沈知远家里藏有一个男人!
赵卫东瞳孔含血呼吸粗重,几欲将身下人的骨头嚼碎,再一口口吃进肚子里!
一只手掐上沈知远的下巴,“怎么不说话,难道无话可说了?”
“还是说沈总终于记起家里还有人,捡回点礼义廉耻,不打算献身了?”
愤怒的说完这句话,赵卫东心立刻猛地收缩刺痛。
他后悔了,他要听沈知远怎么回答呢?如果沈知远真的为了那个男人守身如玉,他难道就会比沈知远为了投资才靠近他这个事实更开心吗?不,只会更加怒恨的吧!
一想到沈知远深爱那个男人、为那个男人守身如玉的可能……浸泡在通红血丝里的瞳孔痛苦收缩颤抖着,赵卫东讥笑一声,松了对沈知远的钳制,身体向后撤。
下一秒,手掌却被人反手牵住,微凉的手指柔软细腻,仿佛没有一丝力量,可是却轻易让赵卫东背脊一颤。
沈知远对他笑,“没有要走,就是想去前面开暖气,我脚刚才淋湿了,好冷。”
赵卫东抿紧嘴唇,冷冷看着他。
沈知远好像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完全不惧他冷肃冰冷至极的态度,把腿屈了起来,给他看自己淋湿的小腿,“你看,我脚踝好冷,你能帮我把鞋子脱了,暖暖我的脚踝吗?”
“你觉得可能吗?”赵卫东看了几秒那脚腕,目光上移到沈知远的脸,冷笑。
“不可以吗?”沈知远眨眨眼,“以前你都帮我暖的,会放到腹肌上。”
是啊,他可以帮他放到身上任何地方暖脚,只要这个人想,只要这个人开心。
可是沈知远又是怎么回报他的?
赵卫东眼角猩红,“你不会以为我还像以前那么贱吧?”
他一把捏住沈知远的下巴抬起,居高临下,就像掐住一只小玩意儿的下巴,权势滔天,“现在是你要讨好我。”
沈知远很顺从的在他掌心里笑,“那赵总可以打开暖气吗?”
“不必,待会儿沈总一定会暖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