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雪一动也动不了，只能愤怒又羞耻地瞪着晏泠。

他压制身体本能的力量在逐渐消失。

身体疯狂的欲求宛如一头猛兽一口一口吞掉他的理智与尊严。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堪比当初他得知寒秋与云殊的死。

曾经，他义无反顾地爱过晏泠。

但那份爱将他伤的体无完肤。

重活一世，他绝不要再次沦为晏泠的奴隶。

“晏泠，我恨你！”绯雪无法阻止晏泠接下来的暴行，只能破口大骂:“你一点都没变！过去的你就是如此自私自利、唯我独尊，你霸道蛮横，一身贵族的臭毛病，仗势欺人，冷酷无情，你对我的感情根本就不是爱，只是病态的占有欲，你才是根本不配得到我的那个人！”

被绯雪骂的狗血淋头，晏泠不是一点怒意没有，但他的神情依旧平静，万千情绪隐藏于黑瞳深处的漩涡里。

绯雪骂他骂的都对。

过去自己的缺点被毫不留情地道出来，晏泠心中不是滋味，但又无法反驳。

毕竟曾经的他确实如绯雪所言那么滚蛋。

看出自己的谩骂还是令晏泠的内心动摇了，绯雪认为此法可行。

他要骂晏泠，骂到晏泠丧失对他的兴致。

“晏泠，我当初爱上你就是瞎了眼，我应该早些跟如风走的，如风比你好一千倍一万倍，他才是今后与我携手共度一生的人。你别以为你现在趁人之危我就是你的所有物，我的心永远都属于如风！”

绯雪人虽然动不了，话却没少说。

晏泠必须承认，绯雪后面说的这些话确实狠狠伤到了他。

他可以容忍绯雪报复他，对他做任何过分的事。

但唯独不能容忍绯雪选择姬如风。

“你现在也就能逞一时口舌之快了。”晏泠说着，朝绯雪伸出双手，掐住了绯雪的双腿。

这个姿势在绯雪看来过分羞耻，他已经可以想象出晏泠接下来会对他做些什么。

过去，他与晏泠肌肤之亲时他尚且无法反抗，现如今，他中了纵欢草，更加抵挡不住晏泠带给他的快乐。

身体在兴奋与恐慌的双重折磨中战栗颤抖，绯雪听见了自己不受控制的心跳声，以及愈发滚烫的喘息。

“不要……”

绯雪咬紧牙关。

他不想……

尤其不想和晏泠……

“我不会把你交给姬如风的。”

钻进耳朵里的晏泠的声音，不霸道不冷酷，反而带着一丝柔情与抚慰。

但绯雪还是忍不住浑身发抖，汗毛倒竖。

他果然逃不掉……

到头来他还是只能任由晏泠玩弄，沦为一个身不由己的奴隶。

绝望地闭上双眼，绯雪死心了。

他不再挣扎。

他也无法挣扎。

绝望和无力反复冲刷他的心神，理智与清醒在一点点被蚕食。

绯雪做好了心理准备，结果预料之中的行为并没有出现。

睁开眼，眼前是正在缓缓下跪的晏泠。

绯雪异瞳圆瞪。

曾几何时，晏泠是那般尊贵，高高在上，比当朝天子、九五之尊还要不可一世，是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

然而，这样的晏泠此时此刻竟然给他下跪，跪在了他的身前。

绯雪心脏怦怦跳。

“你要干什么？”

问出这句话的同时，绯雪已经明白了晏泠想要做什么，只是难以置信。

仰起脸，晏泠弯成弦月的黑瞳深邃明亮，不仅没有一丝受辱和委屈，反倒笑的云淡风轻。

“别怕，我会好好伺候你的。”

绯雪从未想过晏泠会有这么这一天。

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晏泠打从一开始就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

晏泠并非想利用纵欢草。

明明眼下是最好的时机，操控他，占有他，欺凌他……

然而晏泠却没有那么做。

晏泠只是……

脸羞得又红又烫，绯雪明知自己应该阻止晏泠，却又说不出阻止晏泠的话。

将下唇咬出了血，绯雪紧闭双眼，身体却渐渐放松下来。

……

山洞外，天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姬如风与云殊守在洞口，两个人的心情都不好。

云殊认为自己连累了绯雪。

姬如风认为自己是个废物。

晏泠进入山洞里已有两个时辰了。

晏泠会对绯雪做些什么姬如风用脚后跟都想象的出来。

他不知道他还有何颜面面对绯雪。

他没能阻止晏泠。

姬如风将自己的双手握出了血，急火攻心，本就有隐疾的身体更加承受不住，接连呕出几口血来。

云殊看到姬如风吐血，不知该如何安慰姬如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