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姬如风喜欢绯雪。
他也喜欢绯雪。
可是,这个世道本就是不公平的,弱肉强食,胜者为王。
他与姬如风,谁都不是晏泠的对手,注定绯雪这个猎物只会落入晏泠手中。
云殊不由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他自己也是猎物。
脑海中浮现出饶朔的脸与逃亡时饶朔喊出的那番话,云殊不禁狠狠打了个哆嗦。
这份来之不易的自由,又能维持多久?
山洞里,火折子灭了,又被点燃。
晏泠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
纵欢草药效果然恐怖,绯雪已经百般压制情欲的野兽,最终却还是任由它撞开理智的樊笼逃了出来。
被受情欲摆布的绯雪诱惑,晏泠有好几次险些丧失理智。
眼前的绯雪过于可口,这是晏泠从未见过的放纵自我的绯雪,那副旖旎春光,万千风情,简直令人神魂颠倒。
不过,他还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同样的错误他不能再犯了。
山洞中弥漫着令人羞耻的浓重气息,绯雪依偎在晏泠怀中。
晏泠虽点了他的穴道,但力度却不大,很快就自行解开了。
他身上的衣衫依然整齐,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但那张艳绝天下的脸却红得惊人。
余韵在体内徘徊,心跳仍旧剧烈,放肆发泄后的身体有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绯雪睁着一双水汽朦胧的鸳鸯眼,眼神迷茫。
他都做了什么啊!
结果,他还是没能胜过纵欢草的力量,靠晏泠的帮助才得以缓解。
想到自己对晏泠的所作所为,绯雪就羞愧难当,禁不住自责后悔。
晏泠端详着绯雪的脸,看出绯雪细微的表情变化,内心五味杂陈。
“你不必觉得自己亏欠了我什么,阿雪。”
晏泠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绯雪一头浓密柔顺的青丝里,帮绯雪梳着头发,可惜没梳两下,就被绯雪无情地推开。
绯雪身体恢复正常,便从晏泠的怀里起身,与晏泠保持距离。
“我只是后悔不该与你再有瓜葛,我并不认为自己欠了你。”
周身的气息又变得冷硬如冰,绯雪注视晏泠的目光也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
他迈开脚,每一步都迈的坚毅、绝情。
晏泠苦笑,整理了一下自己被绯雪抓乱的头发与衣衫,跟在绯雪身后。
在两人即将走出昏暗的山洞时,绯雪倏地驻足,扭头对晏泠道了声:
“多谢。”
晏泠愣住,心跳加快。
然而心中刚燃起的希望就被绯雪当头一盆冷水浇灭。
“我谢你,只是因为你确实帮了我,但你不要以为我会因此对你动情……”
冷冰冰的声音回荡于黑黢黢的山洞里,每一个字都像钉钉子,扎得晏泠心在流血。
“你对我而言,只是方便使用的发泄工具。”
丢下这句话后,绯雪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山洞。
晏泠做了个深呼吸,胸口闷得喘不过气。
类似的话,他也曾对绯雪说过。
现在换成他来听了,原来是如此委屈和心痛。
阿雪,当初你也是这种心情吗?
不……
应该比我现在更难受吧!
晏泠深知自己是咎由自取,也不想多发牢骚,只想找点水喝漱漱口,于是快步走出了山洞。
山洞外,姬如风、云殊看到绯雪先走出来,立即围了上去。
不管是姬如风还是云殊,都害怕异样的目光会令绯雪难堪,却又忍不住打量起绯雪来。
恢复神智的绯雪看起来十分冷静,身上也不像被晏泠百般蹂躏的模样。
这个反应让姬如风和云殊都不禁好奇,可他们又不敢多问绯雪与晏泠在山洞里都做了些什么。
不管怎么说绯雪暂时不被纵欢草控制,两人也算松一口气。
这时,姗姗来迟的晏泠走了过来。
虽说晏泠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可还是看得出他应该发生了什么,头发和衣服都有那么一点凌乱。
姬如风下意识与云殊对视一眼,两人的眼神都在发出相同的疑问:
难道被侵犯的那个人是晏泠???!!!
沐浴着姬如风和云殊奇奇怪怪的视线,晏泠清了清嗓子,道:
“我们先去羌砾的月光城吧!至少有个落脚的地方,然后打探一下花无眠在哪?”
听晏泠提起花无眠这个名字,姬如风扁扁嘴,不满地说道:“明明是我先想到的。”
他之前确实想到了花无眠,却没开口。
晏泠一愣,随口怼了一句,“是我先说出来的。”
“你们说的花无眠是什么人啊?”云殊好奇地问道。
只听姬如风与晏泠异口同声。
“是个神医。”
“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