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墓擅蛊毒巫术,对于纵欢草也许能另辟蹊径,但机会与危险并存,西墓与中原、塞北等各个地区交往都不多,十分神秘,统治者乃是西墓国师,近几年,国师深居简出,极少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再加上这位国师曾经暗算过姬如风,因此姬如风对西墓没什么好印象。
可纵欢草难解,纵观天下,也就西墓有可能找到法子,所以他犹豫不决,只是提议,最终决断则交到了绯雪手上。
绯雪比起自己,更加担心云殊的状况。
他可以一辈子解不开纵欢草的毒,但云殊不行。
“我们明日就启程去西墓吧!”
绯雪下定决心。
哪怕希望渺茫也要一试。
“不……我不想去……”
结果,持反对意见的人居然是云殊。
聚集在客房里的众人全都将目光投射到云殊身上,而云殊看的人却唯有绯雪。
四目相对,绯雪在云殊的眼睛里看到了对自己的担忧。
“怎么了,云殊?”
“绯雪……你身体里流着的……真的是凤凰血么?”
当云殊问出这个问题的瞬间,在场所有人除了林清月,都明白了云殊为何不肯去西墓。
饶朔当初举全东部的兵力想要杀死绯雪,为的就是印证绯雪体内是否流着可以起死回生的凤凰血。
天下之大,想要凤凰血的人又怎会只有饶朔一个?
西墓本就擅长旁门左道的邪术,与醉灵宗如出一辙,绯雪此去西墓,无异于羊入虎口。
想想饶朔用来对付绯雪的九彩蛊虫阵,云殊就头皮发麻。
“我不想你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性而去涉险……”
云殊说的是大实话,他看看绯雪,又看看姬如风。
如果绯雪与姬如风真的发生了关系,姬如风有可能就是绯雪中纵欢草后第一个与绯雪有肌肤之亲的人。
那么绯雪体内纵欢草发作时,姬如风便可解。
绯雪中毒不深,不至于像他这般连武功都废了,所以解不解纵欢草,对绯雪而言并非那么迫切。
绯雪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云殊明白。
“若你在西墓遇到什么不测,我还不如现在就自行了断,省得拖累你。”
看出云殊是认真的,绯雪也不强求,只道今晚大家先各自回房好好休息,明早再做打算。
由于恭国皇帝荒淫无道,作为国都的连庆也是颓垣废井。
这间偌大的客栈今晚只有绯雪他们入住,店小二给他们每人开了一间客房,不过寒秋在走去自己的客房前,先陪着羌砾来到了羌砾的房门口。
“咦?莫不是你想进来陪我一起睡?”羌砾两眼放光。
寒秋摇摇头,不苟言笑,道:“羌砾兄,你还要继续跟着我们么?”
羌砾一听这话顿时不高兴了,“你又想赶我走了?”
寒秋再次摇头,“不是赶你走,而是我觉得……你其实想去看看你的兄长现在怎么样了吧?”
羌砾愣住,抓了抓后脑勺,靠在客栈的长廊上伸了个懒腰。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咱俩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嘛!”
寒秋莞尔,“饶朔虽然对云殊做了很过分的事,但他毕竟是你亲哥哥,你在乎他的生死也是理所当然。”
羌砾点头,脸上漫不经心的笑容渐渐敛去。
此刻客栈长廊上唯有他和寒秋两个人,凉丝丝的空气在他们之间流淌。
“可我若是走了,你会想我么?”
羌砾的视线如此直接,坦荡荡地看进寒秋的眼睛里。
这股视线并不像火,足以将双眼灼烧至失明。
羌砾注视他的目光更像是一阵温暖的风,轻柔拂过他的胸口,在心头萦绕。
彼此对视,寒秋的脸颊慢慢变得热了。
有些事,他也并非全然感觉不到,只是不想往那个方面去想。
如果……羌砾是喜欢他……
寒秋的心跳开始加快,这种紧张与慌乱令他手足无措。
“羌砾兄,我对你其实……”
尾音被两根手指堵住,淹没在滚烫的体温里。
寒秋一怔。
羌砾指尖的温度比他的嘴唇要烫得多,他心跳更快,体温也莫名其妙攀升。
原本秋夜微寒,风都是凉的,然而此刻,面对面的两人之间却仿佛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空间,如沐春风,无限暖阳。
寒秋这副面红耳赤的模样实在太过可口,羌砾恨不得立刻马上将寒秋扑倒在地,拆吃入腹。
当然这种邪恶的念头他也只是想想,羌砾心知肚明,现在听寒秋接下来说的话,只会让他失望。
寒秋还没有爱上他。
不过至少他让寒秋意识到了他的感情。
已经是个好的开始了。
“不用急着给我答案,我会等……我能等……等多久都愿意。”
寒秋的心像被这句话射中,疼丝丝的,又漾开温柔涟漪。
羌砾依依不舍地收回手。
“寒秋,我是想去找下我哥,我不能不管他死活……不过在离开之前,你能不能……让我再摸一下?”
寒秋以为羌砾指的是摸脸或者摸手,反正他连嘴都被羌砾亲过,摸一下也不会少块肉。
“咳……”红着脸咳嗽一声,寒秋弱弱地说:“也、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刚落,羌砾的大手直接探进了他的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