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烁低头看一眼怀里的小孩,正闭眼酣睡着,头发没有变成光彩夺目的彩虹,也没有被人家搞大了肚子,想要他当接盘侠——梦真是无厘头,男人怎么会怀孕呢?
周景烁松了口气,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距离他起床闹钟响还有五分钟。
周景烁干脆爬起来,轻手轻脚的去洗澡。
等洗完澡,他又坐到餐厅去吃早饭,翻看房间的监控——当一个人有点疑神疑鬼的控制欲的时候,谁也不知道他在会在哪放监控。
等他把录像翻到凌晨三点左右的时候,就看到自己不自觉的缩成一团,不安的翻来覆去,拉近了还能看到被汗水粘在颊侧的头发,听到喉咙里发出的细弱的呻吟。
迟冬理所当然的被吵醒了,悄无声息的爬起来,透过黑暗打量着他。
他就这么坐了将近两分钟,相处在冷眼旁观,又或者在思考些什么。终于,他动了——
迟冬掏出手机,开始录像,录完还‘嘿嘿’了一声——这个笑声听上去就像要做什么不好的事。
周景烁:......
录像继续推进,迟冬放下手机后就没再做什么,靠近了他抱他的脑袋抱紧怀里,像哄小孩一样轻轻拍抚着他的脊背,喉咙里哼着他听不懂的旋律。
大约十几秒后,他还真的安静下来,躺在迟冬的腿上安详地睡了。
确认他安睡了,迟冬才把他的脑袋放到枕头上,自己磨磨蹭蹭的躺下睡了。
周景烁:......
周景烁站起身,上了楼,悄无声息的从迟冬枕头旁边拿来手机,删掉了自己的录像。
后来在早餐吃着索然无味,即便是周景烁不太愿意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给别人,他不愿意面对迟冬,吃完早饭就早早走了。
迟冬这段时间一直被迟秋逼着上课,应该没时间去公司嘲笑他。
*
正如周景烁所想,迟冬没有腾出时间去公司找他麻烦,事实上,等迟冬醒来之后,他已经把这件事忘的差不多了——再加上手机里并没有什么录像什么照片,随便他偶然想起来了,也只当自己半夜做梦。
周景烁提心吊胆了一段时间,也逐渐忘记了这件事。
大概三个月后,迟冬在陪着周景烁到处乱飞、出差的途中,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甚至已经学完了高中的知识了——等过完这个年,就可以开始复习、跟这一届的高三学生一起参加高考。
高考是大部分人的人生转折点,只有少部分家里特别有钱有势,能把人送出国、甚至直接花重金‘自助’高校把小孩送进学校的家庭,不需要担忧高考成绩。
而迟冬的底气来源于他的智商和记忆力,就算时隔两年让他再去高考,他也绝对能考个不错的分数来。
比他更紧张的是师父和周景烁,师父怕他考不好,拿不到什么钱;周景烁则是单纯的替他紧张。
说不上来为什么,毕竟无论迟冬考的好不好,都与他没什么关系,他从来不在乎外面那些流言蜚语,也能花钱让迟冬入读最好的学校,按理说是最不该紧张的一个。
周景烁觉得这担心紧张来的莫名其妙,却也没深想,吩咐钟点工给家里要备考的小皇帝多做点好菜给他补补。
就这么一眨眼,就已经到了高考前夜。
周景烁紧张的有点睡不着,迟冬倒是在他身侧呼呼大睡,睡得很香,一觉天明。
“准考证、身份证那些东西都带了吗?走之前再看一眼,别漏了什么,”周景烁往他的盘子里丢了一块小香肠:“别吃太少,也别吃太饱,别影响考试状态。”
几句话迟冬已经听了一个星期了,耳朵都要起茧子了,烦不胜烦:“知道了知道了。”
好罗嗦。
首都高考考的科目多,要考整整四天,每天两三门。
迟冬稀里糊涂的考完了试,出来就能把试卷、答题背给周景烁,周景烁给他估了一下分——将近满分!
这分数,就算不是状元,也能进全省前三。
周景烁终于松了口气,迟冬也开始筹划自己的17岁生日。他的生日并不是真正的出生日期,而是迟秋捡到他的那一天,这么多年都是这么过的。
穷光蛋的生日也不会太铺张浪费,一般当天师父会带他下山吃一碗几十块钱的黄焖鸡或者青椒肉丝盖饭、另配一瓶可乐,或者打几只灵兽烤了吃。
今年不太一样,周景烁想帮他办个生日,不过不是生日当天,而是等成绩出来后、跟升学宴一起办。
周景烁说:“到时候我再向大家正式介绍一下你的身份。”
“什么?”迟冬从游戏里抬起头:“你打算怎么介绍我?还是你的远房亲戚吗?”
迟冬笑嘻嘻道:“如果真这样,你还怎么跟我谈恋爱呢?”
周景烁面不改色:“我没打算跟你谈恋爱。”
“瞎说,”迟冬凑近了他,指尖落在他胸口:“天天晚上睡我,占尽了我的便宜,你不跟我谈恋爱,跟谁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