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的身份虽然能让他纵观任何生物的时间线,却也桎梏着他,禁止他干扰任何人的时间线。
就算他喜欢迟秋这么多年,也没办法单方面表白,因为这个行为也被判定为‘干扰’。
所以他只能等木头开窍。
天道又长长的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
迟秋谴责他:“天天唉声叹气的做什么?咱们吃好喝好有钱花,再没有比现在更痛快的日子了,天天叹气,好福气都让你叹没了。”
天道:......
唉。
*
年夜饭前半个小时,周韶也来了,知道小叔不喜欢陌生人踏足自己的领地,一个人吭哧吭哧拎着一堆年礼进门。
这个时候厨师们已经在上菜了,迟冬在厨房帮忙,周景烁也难得的没在工作,套着粉粉嫩嫩的猫咪围裙、板着脸站在热火朝天的厨房里。
好像在帮忙。
没站几分钟,就被迟冬嫌碍事、轰出去了。
好像在帮倒忙。
周景烁看到他来,点点头算是打招呼,支使他给沙发上的两个陌生男人打招呼。
“这位是冬冬的师父、师娘,迟秋,天道,”周景烁说:“磕头问好。”
北方过年拜年都是下跪磕头,诚意十足,一点都不含糊。
周韶脱掉厚实的棉大衣,理了理仪容仪表,毫不犹豫的跪下磕头:“迟叔叔好,天叔叔好。”
他完全不认识这两个人,但他不会背逆小叔的命令(跟迟星谈恋爱例外)。
“这孩子真俊,”迟秋摸了摸口袋,只翻出一个给迟冬的红包,顿时有些尴尬。
天道对周景烁说:“红纸、金墨、毛笔,拿过来。”
周景烁身居高位,连领导人都不会用这样颐指气使的语气对他说话,但他并没有反驳,而是转头将命令转达给管家。
这些东西庄园里都有,管家很快找来。
迟秋裁下来巴掌大的红纸,毛笔沾墨,一气呵成,写下一些鬼画符一样的符号。等字迹干透,再将红纸细细叠好,叠成方块——就是小孩当卡片摔来玩方块,然后递给周韶。
“平安福。”
周韶见识过迟冬的神通本领,自然不会小瞧迟冬师父的本领,毕恭毕敬地接下:“谢谢您。”
天道说:“我跟他的一起给。”
他不能插手现实,连表白都不行,遑论转赠礼物。
周韶没有在意这点小插曲,也不觉得只有一个人送红包有什么奇怪——这个平安符可能比任何寺庙大师开光的平安符都有用,称得上无价之宝。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厨师已经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告辞离开了。他们不是这里的主人,当然不可能一起过年。
他们会跟留下来的佣人、女仆和管家一起过过年。
他们一走,偌大的城堡就只剩了他们五个。迟冬嚷嚷着让周韶这个小辈来端盘子,又把自己催生的灵植切成一盘,当凉菜。
就他一个人热热闹闹的,众人也不觉得有多孤寂、无聊。
吃完饭,迟秋把迟冬喊到身边,听他大声拜过年,然后把口袋里的红包拿给他:“拿去吧。”
红包整体是瘪的,只有最底下有一小块环形凸起,不知道装了什么。
迟冬当场拆开,从里面掏出一枚朴素的戒指,高兴道:“师父你最好了!”
远处的周景烁:......
迟冬口中的‘最好’,似乎有点廉价。
迟冬把戒指套到手上,没管周韶好奇的目光,扑到远处的周景烁身边,把自己的新戒指展示给他看。
“是一模一样的,”迟冬说:“你的呢?你的也给我看看。”
周景烁把自己挂在脖子上的戒指拿出来,两者对比了一下,果然是一模一样的。
都是被赋予了空间效力的戒指。
周韶喝着一杯低度数酒,时不时抬头往他们俩的方向看过去,可惜两人的声音很低,他什么都没听到
五个人一起过了个平平无奇的年,鉴于在场的五个人凑不出一对父母,所以他们也没有四处走年的必要。
倒是有不少人登门求见周景烁,恭恭敬敬的就为了给周景烁拜个年。
周景烁大年初一不见客,初二倒是见了几个,在书房里忙了一天都没出来。
迟冬也没缠着他,大部分注意力都落在师父的情人身上,师父走到哪他跟到哪,很是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