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仙人都能感知到天道的威压,实力越强,感受到的威压震慑越恐怖。
这一刻,所有仙人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或修炼、或工作,静心凝神感知天道的‘神谕’。
正如当归所说,天道管辖的事物实在太多了,一般对这些‘毕业’的神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是明目张胆地悖逆法则,祂一般不会这么郑重其事地亲自处决某个神仙。
迟冬也感受到了,但这种‘威压’在他看来,有一种相当熟悉的气息,忍不住睁大眼睛——不是吧!
迟冬东张西望,试图找到气息的源头。
灵气浓郁如水,甚至有些遮蔽了他的视线、感知能力,迟冬茫然四顾,一转头就撞上了身后的高大身影。
他看清那个身影属于谁之前,原本在他不远处的一棵仙树忽然拔地而起——物理意义上的拔地而起,弯下身拽起细细密密的根枝,要是拎着长裙的裙摆一样,狼狈奔逃。
迟冬:......
迟冬眨了眨眼睛,终于看清了来人:“师...师娘?”
天道对这个称呼很满意,微微颔首:“你师父让我来看看你。”
迟冬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你也飞升了——”
他感知着天道身上的虚无气息,又否认了自己的判断:“不,不是,你到底是什么?”
“天道,”天道不卖关子:“天道法则,之前不告诉你真实身份,是因为我不能跟太多人人类牵扯上因果关系。”
但成仙后,神仙们摆脱了因果纠缠的困境,天道也不再隐藏自己的存在。
迟冬还能说什么呢?迟冬只能说:“哇哦。”
迟冬说:“所以,我‘师娘’真是天道?”
“还不算,”天道露出一点落寞的神情:“迟秋还没有意识到这个,他始终把我当兄弟。”
迟冬:噗呲。
天天嚷嚷着要谈恋爱的师父,压根没想到自己身边就有个暗恋者。
“不过没关系,等他顺利飞升成仙,我就不用隐藏、压抑这份感情了,”天道说:“他太迟钝了,我陪在他身边两千多年,他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
迟冬忍不住说:“我刚刚还听人家说,你好几千年才露一次面,不会大部分时间都用来陪师父了吧?”
“并非如此,”天道面对自己的‘养子’,还算耐心温和:“下界事务繁琐,我确实不怎么管理仙界事务, 一般会将判决的结果转告某个实力不错的仙人,让他们代为处理——他们一般将这称之为‘神谕’。”
迟冬指出:“你这么神通广大,管理一颗地球就自顾不暇,真的假的?”
不信,肯定是只顾着谈恋爱了。
“不只是地球,”天道说:“你不是看小说吗?你应该知道世界之外还有世界,用你们人类的话来说,就是‘平行宇宙’,而我需要管辖、审判一草一木一石一尘,因而无暇顾及这些已经跳脱因果之外的‘神仙’。”
忙不过来,根本忙不过来。
“如你所见,这只是我的一个分身,”天道拍了拍他的脑袋:“所以你过得怎么样?”
迟冬说:“还行,有前辈引导我、告诉我常识,我本来想买个房子住,但房子有点贵,我就想攒着灵石等师父跟道侣飞升再说。”
浓郁的灵气是可以当食物吞食的,比食物还管用,厉害的修真者都不用为一日三餐苦恼,神仙更甚,衣食住行不需花钱,等师父他们飞升,他肯定能存很多灵石。
“而且房子并不是必要的,身体暴露在灵力范围之内,修炼的速度反而更快了,”迟冬说:“跟师父说我过得很好。”
天道点点头,又伸手递到他面前,掌心是一枚戒指。
迟冬飞升的时候身上的衣服、脆弱的戒指,都被雷劫劈成灰,身上穿的这套衣服也是飞升后才匆忙换上的。
天道送来的这枚戒指,迟冬和周景烁的婚戒一模一样。
“不是同一枚,只是长得像而已,”天道说:“你师父让我带的,里面都是你道侣给你塞的东西。”
迟冬接过,高兴道:“谢谢!”
迟冬摆弄了一下戒指、套在手上,大小刚刚好。
天道又说:“你师父想尝尝仙界的仙草灵兽,但仙界的东西不能带到下界去,否则就是违背了我设下的法则......你师父快要抵达七阶的临界点了,最多一千年就能飞升,到时候我会提前告诉你,你亲自去接他。
“这是应该的,”迟冬点头,“一千年,足够我在仙界打下一片天地。”
“这是必然的,”天道说:“你是为我这么多年来见过的天赋最高的修真者,早在万年前有一个散修,也是天赋极高的,百岁飞升,飞升后更是在百年内爬到九重天,成了这仙界数一数二的强者。”
天道顿了顿:“你不输他。”
迟冬本可以更早飞升,倒霉的是他出生在灵气稀薄的末法时代,修炼很吃力。
迟冬捧着小脸:“那我岂不是可以在百年内爬到九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