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道的气息完全消失,围观群众‘呼啦’涌过来,把迟冬周身围了个水泄不通。
迟冬被他们探究、热情的视线惊得汗毛直竖——这里的每一个神仙,都远比他厉害得多。
但这只是本能的逃避,迟冬并不害怕,他有后台有靠山,哪个不长眼的敢对他下手?
“别害怕,小朋友,我是七重天的崇山宗的宗主,崇山宗知道吗?丹宗!大部分丹修都是我的麾下弟子,你应该知道丹修有多富吧?”一个年纪轻轻、发眉却花白的男人搓搓手,用诱哄小孩的语气说:“你要不要来我们宗门挂名啊?丹药随你挑。”
男人容貌一般,不过考虑到他很可能来自几千年、甚至上万年前,就不奇怪了——那个时候还是新石器时代,能长成这样算不错了。
迟冬:......
等等,新石器时代?
那会儿语言还没发展起来,就有修真者了?
迟冬隐约察觉到不对。
他回忆起天道曾提到过‘平行宇宙’,这也是天道为什么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原因——无数宇宙、无数生物非生物都归祂管,即便分身无数,也忙不过来。
这个自称‘嵩山宗宗主’的仙人,应该来自其他历史更久远的‘地球’。说不准所有宇宙的修真者,都会飞升到这个仙界,方便统一管理。
至于这么多神仙、修真者聚在一起,却没有意识到他们来自不同的‘地球’,可能是从未往这方面深想,又或者,他们的认知受天道法则的约束,想不到、不能想。
“区区丹仙,同水平修真者里最弱的门派,你能教他什么?你们有绝世功法吗?有名刀宝剑吗?”前排一名容貌姣好的女仙冷哼一声,看向迟冬的目光却前所未有地热烈:“来我们华器门吧!我们器修也有钱!有能提升修为的仙华宝衣,还能帮你量身打造最好的神兵利器!几颗破丹药有什么稀罕的?”
“你们丹修器修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另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插嘴:“不如来我们衍天宗,堪算天命,占星问天,不求一世红尘梦,但问千年月朗稀。”
这个宗门在下界被称为‘算命先生培育所’,风水堪舆、测天算命样样精通,天选算命师。
飞升后,又被成为‘算仙’。
同理,符修飞升是符仙,剑修飞升是剑仙,以此类推。
“是啊,我们衍天宗比他们清新脱俗多了,”另一个女算仙补充道:“何况,我们的门派是最接近天道法则的门派,你的身份跟我宗很契合。”
“接近天道就一定讨天道喜欢吗?天道最反感泄露天机的人,你们一群人简直在天大的雷区蹦迪,”有人不服:“你们的飞升率有多低,你们心里没点数吗?”
飞升率低的最根本原因,就是天道的‘蓄意报复’。
就连天道自己都不能泄露未来的事,这群家伙却靠这个赚钱,很惹人烦。
那人说:“我看不如来我们问天门,咱们剑仙虽然穷了点,没有功法、也没有神器,想入门还得自己造一把剑,我们强啊!六门九派里就数我们剑仙最厉害!”
“据我所知,九重天里一共36个常驻民,其中七个是古神,十五个灵修,九个剑修,剩下几个才是其他门派,”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要我说,还是灵修最强!”
“这怎么行?灵修都是无门无派的散修,没有宗门帮持,甚至比剑修还穷。”
灵修为什么强呢?因为大部分散修都是靠自己摸索着修炼,没有宗门大佬经验、提点,没有什么提高修炼速度的法宝、武器,眼睛一睁就是干,能在这种情况下修炼成仙的,除了天才,还是天才。
虽说灵修的修为良莠不齐,但实力差的已经倒在了雷劫里,但凡能爬上仙界,天赋都不弱。
迟冬打断他们:“抱歉,我就是灵修。”
他知道为什么这么多人抢着要他,因为他是天道的徒弟,能在天道面前说两句话——就这一点,足够万千门派向他抛橄榄枝、疯狂示好。
更何况他的天赋跟骨也是肉眼可见的高,抛开其他不谈,这样一个轻而易举就能爬上上三重天的修士,哪个门派都舍不得放弃。
听到迟冬是‘灵修’,众人不禁有些沉默,灵修是出了名的独行侠,在下界的时候就习惯独来独往,不愿意受各大宗门的约束。
还有宗门长老试图挣扎:“我们宗门不介意将灵修纳入挂名弟子,享受内门弟子的所有优渥条件。”
有他起这个头,其他宗门的宗主长老也纷纷应声。
意料之内,迟冬摇摇头:“我不去,我要等我师父跟道侣飞升。”
众人心中呐喊:在宗门不也照样等?
不过考虑到迟冬已经婉言谢绝了,众人也就不再强求,免得留下什么坏印象。
如果面前这小孩只是个天才,就算印象不好,也没什么,毕竟仙界禁止互相残杀、斗殴,违法者要被天道审判。
奈何这小孩是天道家的,后台巨硬,谁要是惹他不高兴了,随便在天道那里嘀咕两句,估计隔天就要因为右脚先下床遭雷劈。
“不进宗门也好,不受约束,”几个围观神仙道:“不过他是这么多年唯一飞升的后辈,又这么年轻,你们这些老前辈是不是得给点见面礼?”
“言之有理,小友,我这一瓶神仙造化丹,一共七七四十九颗,吃一颗就能拓宽经脉,加快修炼的速度。”
“这是裹仙衣,用七重天的白玉鸟的尾毛捻成细丝、织造而成,一只白玉鸟的尾毛只能织巴掌大的布片,这衣服轻如鸿毛,却有着极强的防御力,颜色也鲜亮,适合你们年轻人穿。”
迟冬看看自己身上现代化的短袖短裤,又看看那仙气飘飘的宽袍纱衣,感觉不太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