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跨年夜,跨不过的劫
气温鄹降,江岷川试了几次才把车子启动起来,他系着安全带转过头来,定定地看了我我好几秒,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傻子,竟然会问这种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我当然相信你。”
他的话给了我安慰,可很快的,一种更强大的绝望感又席卷而来:“可姚浩远不会信的,别人也不会信,赵宁宁那封遗书的分量太足,足以给我定罪。”
他又解开安全带,身子倾斜过来抱着我:“不会的,法官判案都讲究证据,一封谎话连篇的遗书,伤害不到你。”
“可人言可畏……”“没关系,我会挡在你面前,时间会证明一切。”
那天,我们在车里就那样抱了很久,车内开了很足的暖气,他的身体也是烫的,可我的身体和心都是冷的,好像怎么都暖和不了了。
从殡仪馆回家的路异常拥挤,30公里的路,足足堵了五个小时,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江岷川把电视打开让我看春晚,说他去做饭。
“我不想吃,你点个外卖吧。”
“再怎么也是过年,总得吃饭的。”
我哦了声:“那我去做。”
“不用。”
“还是让我来吧,什么都不做地待着,我更会胡思乱想。”
他想了想:“一起吧。”
原本要回苏州过年,冰箱里没有储备食物,冷藏层有两颗莴笋和几枚鸡蛋,冷冻层有速冻红虾和排骨,江岷川很快定了菜谱:莴笋炒虾,糖醋排骨,再来个葱花鸡蛋汤。
他给排骨焯水时,我蹲在地上削莴笋皮,不知怎的右手一滑,刀子就砍在拿着莴笋的食指上,鲜血一下子就崩了出来。
我疼得倒吸了口冷气,江岷川闻声回头,看到后朝我跑过来,锅铲掉在地上也顾不上捡起,拉起我在水龙头下冲洗。
等血止住后看到皮肤被割了道三厘米左右上的口子,他往我伤口上呼着气儿,有些庆幸地说:“还好伤口不深没伤到骨头,客厅有消毒水和创可贴,出去消毒吧。”
消毒水触到伤口上时特别疼,我忍不住缩了一下手,他动作放柔了一些:“很疼吗?”
“有点,”我说着想到了另一件事情,“一个小刀口都那么疼,无法想象赵宁宁用项链勒住脖子窒息时,是怎么忍住痛感的。”这句话一出,江岷川的手就一滞,几秒后继续帮我消炎贴创可贴:“你休息,我去做饭。”
他低着头钻进厨房,我回头看着他的背影,眼睛渐渐模糊,又强忍着把泪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