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好过,我不该把负面情绪传给他。
一小时后饭菜上桌,这真的算不上丰盛的年夜饭,我逼着自己多吃,毕竟新年新气象,我想让江岷川开心一些,这样来年或许会厄运尽消、风调雨顺。但可能是吃得太急了,快吃完时胃里就一阵不舒服,刚掀开抽水马桶就全部吐了出来。
吐完后,胃里一阵痉挛,我跌坐在地上,突然意识到亲戚迟到好几天了。
还没从惊愕中回过神,江岷川拿着漱口水跟了进来:“胃又不舒服了?”
“是,是的。”我说,尽量镇定地接过水漱口。“哪去床上躺着吧,我给你找胃药。”
江岷川很快拿来了药,把药丸放在我手心里,把水杯凑到我嘴边:“吃吧,我喂你喝水。”
我尝了一口:“烫,先搁着吧,我过会吃。”
他不疑有他,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就出去洗碗了,我轻手轻脚把药扔进抽水马桶冲走,回到床上捧着水杯喝了几口水。
应该是近来工作压力大,亲戚暂时推迟,不可能怀孕的。
对,不可能,毕竟我们一直做着措施。
心慌意乱时手机响了,是董芸芸发来的微信,她向我拜年,并问我回婆家过年感受如何。
我回复过去,说临时有点事没能赶回去。
“就你俩过?”
“嗯。”“挺好的,趁着假期造个人出来,反正也老大不小了。”
她说完还发了个俏皮的鬼脸过来,我实在没心思聊天,直接把手机静音锁屏了。
我不想说话,更不想和江岷川说话,因为我的心乱得很。我怕一个忍不住就把可能怀孕的事说出来,这本是好事一桩,可和赵宁宁的自杀撞在一起,就成了个纠结的事情了。
我不想给江岷川增添烦恼,所以当江岷川进来时,我侧过身面向窗户假装睡着了。
他见我睡着,也轻轻的躺到了床上,但他没有如往常那样抱我,像是床上划分出一条界限分明的三八线,谁也不能逾越。
凌晨12点一过,禁烟花的京都也破例放了烟花。
昏暗的房间被一阵阵彩色的光照亮,在忽明忽暗的光线里,我眼角滚下几滴热浪。上次圣诞他带我去郊区放烟花,那时我们是真开心;今夜的烟花更美更大,可这欢喜是别人的,而我们,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