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永和宫中。
宁妃端坐于上首位,正居高临下地睨着在堂下屈膝福礼的宋昭。
由着她拘了好半晌的礼,才道:
“人人都去了太后宫中给皇后的肚子祈福,你为何不去?”
宋昭肃声道:“嫔妾与娘娘同心同德,谁和娘娘不对付,就是和嫔妾不对付。”
宁妃冷笑道:“你和她不对付?呵,本宫瞧你这两日往她宫里可去的勤快得很!”
宋昭忙说:“嫔妾不去,又如何能探得皇后这一胎的情况?”
她压低声音,口吻戏谑道:“娘娘放心,皇后这一胎怀的吃力得很,总有她受苦的时候!”
宁妃知道,宋昭这是来跟她表忠心的。
她也不知道该说这女人是聪明还是傻,
宁家在前朝势力颇大,宁妃是有在萧景珩面前傲娇跋扈的资本的,
可宋昭不过是个母家靠不住的小小贵人,
才得了萧景珩几分侧目,就敢公然和皇后叫板?
原本宁妃在得知了惜影的死讯后,还怀疑过宋昭。
但经此一事,她更认定了宋昭是个蠢到家的憨货,
心中对她的疑虑也便打消了。
如此,宁妃也没再为难她,“你起来坐吧。”
等宋昭谢恩落座后,她又问道:“本宫从温泉山庄走后,舒妃那个贱人很得意吧?”
宋昭表情尴尬地点了点头,“她一个劲说是娘娘您要害她,在皇上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装可怜惹皇上心疼,要皇上连着陪了她好几日。其实娘娘和嫔妾都知道,这件事根本就是舒妃做局要害娘娘!只恨嫔妾没能耐,也想不出法子来让皇上看清真相,眼睁睁看着娘娘陷入困局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宋昭提及萧景珩对舒妃怜惜,本意就是要刺激宁妃。
而宁妃听了这些,也给出了宋昭意料之中的反应。
她梗着脖子,玉颈上隐约可以瞧见暴起的青筋,可见她是怒极了,
“贱人!本宫要是能让她过上一天舒心日子,本宫不是宁家儿女!”
宁妃正在气头上,也懒得应付宋昭,就匆匆将她给打发走了。
回宫后,宋昭诸事不理,径直躺在床上睡起了大觉。
后来迷迷糊糊间,她觉着榻沿一沉,似有人在轻抚着她的额发,
这才吃力地抬起发沉的眼皮,“皇、皇上?”
她作势想要起身给萧景珩请安,却在坐起来就被萧景珩霸道地拥入怀中,
“病了就好好儿歇着,别叫朕心疼。”
宋昭羽睫轻发颤,自责道:“嫔妾不中用,给皇后娘娘祈福这样的大事,却生病耽搁了,嫔妾心里实在难受......”
她眼泪说来就来,萧景珩不住摩挲着她的肩膀,温声劝慰道:
“朕明白,这事不怪你,你莫要自责。”
“咳咳......皇后娘娘有着身孕,嫔妾病躯应该避讳,皇上也是......”
说着,宋昭轻轻在萧景珩的胸膛上推了一把,别过脸去捂着嘴低声咳嗽着。
正巧这个时候,云杉送药进来。
萧景珩没有半点要走的意思,顺势将药碗接过来,
“你生病是因为朕,朕如何能避着你?乖,把药喝了。”
他很是细心,将汤药吹拂到适中的温度,才一匙一匙送入宋昭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