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皇后说:“懿妃为何还不落座?”
宋昭再度福礼下去,略显惶恐地说:
“臣妾不敢忝居高位。”
萧景珩道:“这原是皇后的安排。你如今协理六宫,又为朕诞育下贵子,当为妃位之首。这座次你坐得。”
宋昭这便知道了,
皇后哪里会有那么好心?
她这是要让万千宠爱全都砸到宋昭身上去,
也是让后妃将那些藏在暗地里的刀子,也往她身上戳。
还不等宋昭开口回绝,皇后便说:
“本宫知道懿妃你不喜争抢,但这妃位之首,你乃是实至名归。”
说着看向颖妃和云妃,端和地问:
“你们觉着呢?”
她二人皮笑肉不笑的,只得应承道:
“臣妾觉得皇后娘娘所言甚是,这原也是皇上的心意,懿妃妹妹就莫要推脱了。”
这会儿后妃的醋意已经被挑起来了,
宋昭即便是推了这个妃位之首的衔,也必然是落不得好了。
这就是皇后的厉害之处,
她总能在无形之中把局做死,慈眉善目间就给宋昭下好了套。
于是宋昭也不再推脱,索性直接应下,
她含笑冲皇后福礼下去,“皇后娘娘如此厚爱臣妾,臣妾却之不恭。”
说罢,便再没有半句推诿,直接坐到了妃位之首的位置上去。
皇后的眸光明显一滞,
她显然是没有料到宋昭竟然会将这好处,就这样堂而皇之的接下来,
她本想着宋昭若再推辞一句,她就顺势让颖妃再坐回那个位置,
毕竟她怎么会甘愿让贵子的生母当上妃位之首?
可现下宋昭抬起屁股这么一坐,这件事就成了定局,
这哑巴亏,皇后也就只能自己吞下去。
后来萧景珩与众后妃闲话家常,提及战乱平定,天下太平,他很是喜悦,又说:
“朕自登基以来,还从未离开过京都。想着等来年开春日子晴好起来,也是该南巡一番,瞧瞧民间百态了。”
皇帝南巡必是要带后妃随侍的,
但随侍的名额有限,并不是人人都能跟着。
众后妃现下都腹诽着,想着看能有什么好法子,让萧景珩将她们带上。
唯有惠嫔没那么多心思,竟直接兴奋地站起来对萧景珩说:
“那皇上带上我一起去吧?我好想爹娘......”
她一边说话,一边扯着脖颈上围着的风毛围脖,明亮的猫眸里满是期待。
惠嫔的母家是江浙一带的财头,萧景珩要南巡,带上她也是意料中事,
不过萧景珩也没当场答应她,只道:
“此事还未定下,且容后再议。”
“哦.....好吧。”
惠嫔瘪着嘴,闷闷不乐地坐了下去。
便在众人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的时候,
忽而听云杉惊呼了一声,
“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众人循声望去,见方才还好端端的宋昭,这会儿竟然昏厥在了座位上,任凭云杉如何摇晃也没了动静。
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让坤宁宫霎时炸开了锅,
萧景珩更是第一时间冲到了宋昭身旁,揽着她的双肩,轻晃着唤她,
“昭儿?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