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又是疑惑又是关心地问:“太后娘娘这是怎么了?”
太后脸色一瞬浮了层青,额头也开始渐渐冒出虚汗,双手也止不住地打颤,
瞧着她和宋昭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症状略要比宋昭严重一些。
随着宋昭和太后相继乏力发昏,这件事明显变得突兀起来,
皇后的脸上,也攀上了一层微不可查的阴翳。
正焦灼之际,江德顺带着太医赶了过来。
来者是才被萧景珩提拔为太医院院判的郭太医,
他一刻也不敢耽误,连该行的礼数都没有周全,就开始替太后和宋昭诊脉。
待细心研究过二人的脉象后,郭院判忙道:
“启禀皇上,太后和懿妃娘娘是因为药物相克的缘故,而犯了悸症。”
“药物相克?”萧景珩不明就里,“怎么个相克法?此症何解?”
郭院判详问了青竹和云杉,问她们近日太后和宋昭都服用过哪些药物,
宋昭才生产完,所用大多是温补气血,滋阴护宫之药,
而太后则常年都用着延年益寿的补药,
二人所用的药物,唯有一味相同,
那便是用来医治风寒的麻黄避风散。
郭院判大抵明白了二人突发悸症的缘由,于是又问:
“不知太后和懿妃娘娘,今日可有饮酒?”
太后中气有损,但从语气中还是能听出不豫来,
“你这问的是什么话?青天白日的,哀家和懿妃好端端的饮什么酒?”
郭院判解释道:“微臣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太后和懿妃娘娘服用的麻黄避风散里头,所用麻黄是与天创子一同淬炼出来。
此药疗效虽佳,但是服药期间避用酒水,否则便会导致悸症。且即便没有饮酒,单是只闻见酒味,也会有所影响,只是症状不重。”
他的话已经说得十分明显了,
既然太后和宋昭都没有饮酒,且二人都是在坤宁宫正殿里突发悸症,那就说明这正殿中定是弥着一股不易为人察觉的酒水味。
萧景珩眸光一滞,下意识抬眉看向了皇后,
却还不等他开腔质问什么,就见李常在抱着一个汤婆子,慌慌张张地从人堆里走出来,怯怯地说:
“这......莫不是嫔妾给这汤婆子里头灌了艾叶酒,才会导致太后与懿妃娘娘这般不适?”
她人方一上前,太后和宋昭的不适之症就加重了几分,
郭院判忙从她手中接过汤婆子,走远些后将密封的镂盖启开,见里头装着的正是极为香醇的白酒,只不过味道尽数被艾叶盖住了,所以才不易被察觉。
他忙道:“快先开窗通风,再将这汤婆子拿到外头去。”
闻言,江德顺旋即吩咐宫人照做,
在场诸人也同时将目光都落在了李常在身上。
她吓了个半死,惊恐地摇头,
“嫔妾无心之失,嫔妾不知道这东西还会有这种副作用......”
说着拉扯了身旁站着的容悦一把,磕绊道:
“前阵子嫔妾手脚有发寒的症状,佟常在还陪着嫔妾去看了太医。太医说嫔妾是由于冬日寒气侵体,宫体阴寒所致。
这症状不易有孕,所以嫔妾便问太医要了调理身子的方法。是太医教嫔妾用艾叶酒暖成汤婆子,时时放在小腹上,酒气热沸,艾叶暖宫,对拔除阴湿之气是最有用的。皇上不信可问问佟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