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知道,当夜宁婉霜房中发生了什么,
也没有人知道宋昭到底是跟她说了些什么话,才劝下了一心求死的她。
不过总归她这条命,算是留住了。
翌日,
酒醉的人总是极容易早起,
萧景珩晨起的时候,只觉口干舌燥,鼻息间满是酒气,头也疼得厉害。
他半坐起身,手掌扶额缓一缓,
却一闭上眼,便会不自觉想起昨夜宁婉霜对他字句啼血的斥诉。
其实昨夜一整夜,他也没有睡踏实。
他做了许多场梦,无不关乎于他与宁婉霜的从前。
作为帝王,萧景珩深知这宫中真心难得,
在与宁婉霜漫长的相处中,他也逐渐明白了宁婉霜对他的一片真心,是要比后宫所有女眷都真挚灼热的。
故而一开始的那道镇鬼灵符,也慢慢走进了他心中,占据了一席之地。
其实萧景珩也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维护着他们这段关系,
即便宁家这个心腹大患不得不除,他也是绞尽脑汁想着法子,不让宁婉霜因着此事与他疏远。
可即便他是皇帝,这世间事多有变故,也不尽然是他可以完全掌控的。
追思间,江德顺闻听房中生出动静,忙奉了一碗醒酒汤躬身入内,
“皇上,您昨夜醉酒,今日又要启程往临安(杭州)去。这醒酒汤是太后命人送来的,您趁热喝了吧?”
“太后?”萧景珩微微一滞,“昨日事惊动太后了?”
江德顺为难道:“皇上和贵妃娘娘闹得那样凶,湖心岛就这么大的地界也不比宫中,这事儿就是想瞒也瞒不住啊......”
萧景珩俊眉微蹙,接过醒酒汤来徐徐进了一口,又问:
“朕昨夜让你去查的事,可清楚了?”
江德顺道:“皇上让奴才去查昨日贵妃娘娘都去过哪儿,见过谁,此事已经有了眉目。皇后娘娘今日要启程回京都,所以昨日召集了后妃们去相送。旁人都退下后,皇后娘娘独留下了贵妃娘娘,彼此......还说了好一会儿话。”
“皇后......”
萧景珩眸色阴冷下去,狠狠地将醒酒汤摔在了桌案上。
茶汤洒了满桌,江德顺生怕烫着萧景珩,忙取了布子擦拭,又小声道:
“皇上,奴才还有一事......昨夜贵妃娘娘欲自戕,被懿妃娘娘救下了。”
“什么?”萧景珩身体前倾,直欲起身,神色也明显紧张起来,
“贵妃如何?”
江德顺忙道:“皇上您先别急。好在懿妃娘娘去了,也劝住了,如今无碍。”
闻听此言,萧景珩悬着的一颗心才略略放下些。
转而他又觉得奇怪,
从前宋昭明明被宁婉霜暗害了许多次,按说她应该对宁婉霜多有恨意才对。
昨日事闹出来,后妃都等着看宁婉霜的笑话,为何宋昭还会去劝她?
萧景珩默了默,交代江德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