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搜肠刮肚只想到一个形容词：“穷凶极恶。”

“谢谢夸奖。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

那姑娘双目茫然：“我叫……我叫什么来着……”

陆妙笙顿觉不妙，好好儿的姑娘怕是个傻的，NPC连自己身份都不知道？

难不成……

“姑娘可是归雁城人？”

“不是。”

“那你何时来到归雁城的？”

“我……记不得了……”

陆妙笙猜测，她大约是和自己一样，在血雾围城之后闯进归雁城的修士。

也许经年累月困在幻境中，她逐渐记忆错乱。

那潜入归雁城的其他修士，是不是跟她一样，被同化成了幻境的一部分？

陆妙笙心头警铃大作，此地不可久留，她得在记忆出现差错之前解开归雁城之谜。

半晌，那姑娘终于想起来。

“家里人叫我大花。”

“大花？”

真接地气啊！

“大……花姑娘，你知不知道姚仙人是谁？”

大花失落地摇头：“记不清了，从前的好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

“我只晓得，要救归雁城的百姓……”

想从她身上找到破局的信息想必不大可行，冯秋扬又不在，外头还有难缠的谢家人。

陆妙笙思量再三，既然老鸨跟姚仙人有来往，还是先从青楼着手。

“走，咱们去其他两家青楼找线索。”

“好！”

上午没什么客人，陆妙笙借口查看昨日营收，里里外外绕了一圈。

第二家青楼里面都是清倌人，供达官显贵附庸风雅，装修也比第一家高了好几个档次。

没发现异常，二人继续巡视第三家。

刚进门，一个头上斜插两朵牡丹花、脸涂得白面馒头似的男人站在楼梯口，叉腰指着楼上骂。

“都是出来卖的，你装什么清高？还以为自己是富家少爷吗？

“进了青桃馆的小倌，只能横着抬出去，没有竖着走出去的！

“待我回了兰姨，好好教训你一顿，你才知道厉害！”

天哪！青桃馆！

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这等地方！

陆妙笙睁圆眼睛，期待极了。

她搭着大花的手，趾高气扬地往里面走：“什么事要回我啊？”

男人熟悉国粹变脸精髓，咬得咯吱作响的牙，软得露出了牙花子。

“兰姨，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我不亲自过来，难道魂儿飘过来？”

噎地白脸男人说不出话，娇娇软软往陆妙笙身上靠。

“走你——”

大花抡起胳膊一声吼，男人双脚离地，打空中画了个三百六十度圆，大白脸着地。

“在我面前搞偷袭，你还嫩点儿！”

陆妙笙目瞪口呆：“大花呀，他……不是那个意思……”

大花局促地把手背到身后，问道：“我又做错了？”

小鹿眼睛充斥着不安，可怜巴巴的。

陆妙笙顺带踢了大白脸一脚，表明自己的立场。

“没有，你做得对！”

陆妙笙：她有什么错？她只是想保护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