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俊吓晕了。
陆妙笙:“拿水把他泼醒。”
大花晃晃墙角的水桶,半滴水也没有。
“陆姑娘,他家里没有水。”
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两声狗叫。
“汪汪——”
陆妙笙坏笑道:“我有办法!”
不一会儿,她牵着一条黄狗进来了。
冯秋扬和大花对视一眼,不明白陆妙笙要做什么。
她把狗牵至吴文俊头顶,命令道:“大黄,听我口令……
“嘘——”
那狗颇通人性,顺着陆妙笙的口令真就尿出来,正好滋吴文俊一脸。
冯秋扬和大花无言以对,齐齐鼓掌。
大黄的努力没有白费,吴文俊缓缓醒来,脸上莫名湿热,还有点骚臭味儿。
他来不及细想,方才拿砍骨刀架他脖子上的煞神,不知从哪儿牵了一条恶狗。
一人一狗好整以暇,随时要冲上来把他大卸八块。
“你和芍药的事,最好老实交代,我这条狗最喜食人肉了。”
大黄:“汪!”
吴文俊一个激灵跪地求饶:“兰姨饶命,我说,我全都说……”
陆妙笙把床劈开,拣了三块板子。
三人围着吴文俊坐下,听他招供。
芍药本命卢星,家住归雁城十里外的吴家村。
他父母早亡,幼时逃荒路上被吴文俊爹娘所救,收了他做干儿子。
吴文俊和卢星年纪相仿,同吃同住,非常要好。
吴文俊从来不把他当外人,好吃的好玩的都会想着卢星。村里孩子欺负卢星的时候,他还会替卢星出气。
直到吴家父母把卢星也送到学堂,二人关系日渐紧张……
大花不解:“为什么?你们不是亲如兄弟吗?”
吴文俊回想往昔,难掩愤恨之色:“谁让他抢我的风头!
“夫子夸他学得快,不过三月便学会他一年所授。还说他天生是读书的料子,一年之后竟让他去参加县试。
“我在夫子名下读了三年书,要他推荐我参加县试,他再三推脱,说我还不到火候。
“凭什么卢星只学一年就可以去,我比他差在哪里?”
他们仨听明白了,吴文俊嫉妒卢星的才华,自己没本事得到夫子青睐,反而怨恨卢星。
大花:“懦夫。”
吴文俊:“你说什么?”
大花骂得更大声:“我说你是懦夫,自己不是那块料,便见不得别人好。
“夫子为何不让你参加县试,还不是因为你水平不够,关卢星什么事?
“你若真有本事,大可以拿真本事说服夫子。你不努力让夫子改观,反而嫉妒卢星,不是懦夫小心眼是什么?”
吴文俊被她戳中心事,又羞又怒:“我没有!他一个克死爹娘的丧门星,千人骑万人睡的臭婊子,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
陆妙笙专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你没卢星读书有天份,人家读一年就有望出案,你读了三年连考场都进不去。”
吴文俊:first blood……
“你没卢星长得好看,他的赎身价是一千上品灵石,你若在青桃馆挂牌接客,倒贴一千灵石都没人点。”
吴文俊:double kill……
“你没卢星爷们儿,他虽堕落到烟花之地,好歹吃喝靠自己挣钱,你只会做蛀虫,伸手等施舍,还嫌弃卢星做小倌,又当又立。乞丐都比你光明磊落!”
吴文俊:game over……
冯秋扬讥讽道:“小师妹,别骂了。吴公子要脸,一会儿再晕过去,还得麻烦大黄再尿一回。”
“什……什么?”吴文俊闻了闻擦过脸的袖子,“这是狗……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