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府。
热气水雾下的慕暨白正倚在浴桶闭眼小憩。
那天,天气异常寒冷,大雪纷飞,一女子挟持着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子,侍卫们纷纷围困于她。
那女子好生熟悉。
慕暨白想看的清楚点,靠近了一步,却总也看不清,但看到了穿龙袍的男子是他的哥哥慕暨白,女子挟持着慕逸轩,走到屋外,高喊:“我陆家满门忠烈,你们的狗皇帝名不正言不顺。”
围困的侍卫们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慕逸轩此刻也顾不上自己的性命,连忙下令,“杀了她,杀了她,黄金万两。”
女子一时大意,背后的小太监拼了命将她与皇帝撞开。
慕逸轩捂住鲜血直流的脖子,趁机逃脱。
余下侍卫将女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堆士兵持刀冲上来。
女子抱着必死之心,面色坚毅,声音低沉:“陆家,绝无贪生怕死之辈。”
女子本就有伤,体力不止,接下来也连连中刀,身上有着多处伤痕,脸上也被划上了,血迹和汗水顺着原本清秀的面庞落下,衣服被血水染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划破的血衣在寒风中猎猎作响,像极了鬼门关的女罗刹。
此刻的东宫除了尸体就是鲜血,血雾漫天。
慕逸轩很显然低估了女子,慕逸轩心中不安,一声令下:“放箭!”
紧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箭矢。
女子躲不过箭雨,随手抓着一具尸体作为挡箭牌,侍卫们与射手们紧密配合,将陆离逼进了墙角,在困境之中,女子只能乱杀,趁着未发动进攻时,踩着宫墙借力一跃,飞了出去。
女子一路狂奔,逃至一处悬崖边缘,已无路可退。
慕暨白想上去帮她,脚仿佛被黏住了,怎么也动弹不得。
女子深深绝望,抬头望了望天,悲痛欲绝地喊道:“老天爷,当真要绝我陆家吗?”她的声音回荡着,显得格外凄凉。
悬崖的边缘,风声呼啸,时刻在提醒女子,下方便是万丈深渊。
女子一脸决绝,仰天大喊:“我陆离若有来生,定要慕家血债血偿。”
随后女子割颈自刎,身体倒向了悬崖。
“阿离。”慕暨白原本紧闭的双眸突然猛地睁开,晶莹的水珠从额头滑落,沿着脸颊的轮廓缓缓流淌,不知是雾气还是汗水。
陆离来到王府,环顾四周,确保没人,然后小心翼翼地掀起了王府屋顶上的一块瓦片。透过缝隙,凝神看见慕暨白在水桶中沐浴。
陆离放下瓦片,轻手轻脚准备离开。
突然,瓦片下一股巨大的气浪将屋顶冲破一个窟窿,陆离没来的及躲闪,径直掉了下去。
“扑通。”
伴随着她的掉落,水面上激起了朵朵水花,陆离湿漉漉的从水中冒出来。
慕暨白双臂展开靠在桶边,他宽肩窄腰,几撮碎发粘在锁骨处,黑色长发上的水珠顺着他的头发延顺至胸膛,让人浮想联翩,回想到那日,陆离不好意思的吞咽口口水,对上他眸底谐谑,陆离急忙道:“迷路了,迷路了,我就走。”
“阿离。”
陆离在那一刻微微愣住,眼前的男人眼中有着难过、惊喜、欣慰,太多太多复杂的元素,陆离试图从男人的眼神中探寻出更多的信息。
慕暨白努力平复内心的波澜,伸腿绊住陆离,“从陆府迷路到本王这,姑娘迷路的距离可不远啊。”
“陆姑娘半夜穿着夜行衣,是专门迷路到本王这的吗,不会是觊觎本王美色许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