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远，你可知罪？”皇上声音冷冽，目光如刀，直视着跪在地上的聂远。

聂远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臣知罪，但臣所做一切，皆是为了太子殿下。”

“啊啊啊啊，我的妻儿。”冷冲仰天悲叹，“都是你，都是你们！若没有你在背后，他敢吗？”冷冲双眼猩红，直指太子。

皇上眼里迸射一道冷意，旁边的侍卫上前。

突然一道鲜血从冷冲的眼前闪现。

地上是一截舌头。

慕暨白立刻捂住了陆离的眼睛，“别看。”

陆离嘴角微微勾起，“我已经看到了。”

慕暨白脸色难看了几分，不过捂住陆离眼睛的手并没有放下。

“啊啊啊！”冷冲已经说不出话来。

最狠不过帝王心。

任何一位帝王都不会允许有人动摇未来的根本。

慕逸轩心中焦急，但此刻他却不知如何是好。他想要开口，却被皇上一个冷厉的眼神制止。

“聂远，你可知，你这一行为，不仅害了自己，也害了太子？”皇上的话语中似乎带着无奈。

聂远沉默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陛下，臣自知罪孽深重，但臣所做，皆是出于对太子的忠心。臣愿一死以谢天下。”

皇上闭目沉思。

“父皇，聂将军他……”慕逸轩还想为聂远求情，却被皇上挥手打断。

“够了，此事朕自有定夺。”皇上睁开眼睛，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停留在慕逸轩身上，“太子，你可知错？”

慕逸轩心中一震，他明白这是父皇给他最后的机会，他看了一眼聂远，他这一路，身边一直都有他在，慕逸轩深吸一口气，跪下道：“儿臣知错，儿臣未能管教好属下，致使聂将军犯下大错，儿臣愿承担一切责任。”

皇上看着慕逸轩，最终他缓缓开口：“你是该罚。禁足东宫，朝堂之事不必参与了。”

慕逸轩心中一惊，不让他涉入朝堂之事，父皇是不是要扶持其他皇子了？

“今日之事，已经水落石出，到此为止。朕要你们所有人都记住，朕的江山，不容任何人破坏。”

皇上的意思很明确了，无论当年何事，太子终究是太子。

聂远闻言，眼帘轻轻闭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霍然站起。他果断地抽出了身边侍卫腰间的佩刀，手腕一转，刀光一闪，就此断绝了自己的生命。

聂远的身躯缓缓倒下，鲜血染红了地上，在场的每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震惊了，一时之间，四周静得连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皇上望着聂远的尸体，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说道：“拖下去吧。”

慕逸轩的心中五味杂陈，他看着聂远的尸体，那也是曾经辅佐他一路的人。

慕暨白双眉紧蹙，陆离感受到那覆盖在眼帘上的手微微颤抖，她轻轻抬手，将其紧紧握住。慕暨白回过神来，低头端详着眼前这张清秀的面庞。

陆离心中忽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感觉，他好像在透过自己看别的。

“怎么了？”陆离问道。

慕暨白笑了笑，“今日之后，慕逸轩怕是要一蹶不振了。”

“怎么会？还有裴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