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破不说破,有时说破了出了徒增烦恼和尴尬没有一点好处。两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都有了这个想法。
陆离是觉得,反正反正谁也碍不着谁,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谢韫毕竟是有公务在身的,等他离开了,随着时间流逝,对她那种新鲜感也就淡了。
谢韫则是想着,陆离身份特殊,戳破了会让陆离难堪,不如什么都不说。
医圣早就顾不上陆离的纠结,拿过她的背囊,想看看宝贝徒弟都采了什么宝贝药材。谁知背囊里除了一个竹筒,什么都没有。
“药呢?”医圣忍不住怪声问道。
“卖了。”陆离摆摆手,丢下两个字就回房了。这一天一夜,身上酸软乏力,衣服也有股子怪味,得好好洗洗。
医圣还没反应过来卖了是什么意思,又看向谢韫。谢韫耸耸肩:“还卖了不少钱。”说着他紧跟着陆离,“陆姑娘,你也乏了,我这就让人给你烧水沐浴。”
谢韫喊得很大声。陆离脚步停下来,由于要不要回头灭了他的口,最终还是放弃了,她太累了。
这两日下来,和慕暨白近在咫尺,陆离觉得每一刻都是一种折磨。她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了,至少这几个月来她忙得很少想起他。可回想起来,她只是故意让自己忙起来,累到无力再想而已。
陆离坐在自己房间的摇椅上——这是谢韫亲手按照她的尺寸做的——目光落在房间一角的一张崭新的蜘蛛网上,她觉得自己就像落在网上的虫,越是挣扎就越是无法逃脱。
因为她的心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这时,敲门声想起。“陆姑娘,热水烧好了。我进去了。”
陆离没有回应,她懒得张嘴。
谢韫又叫了两声,直接将门推开,看见躺在摇椅上的陆离还喘着气,这才放心。
“姑娘何必这样伤神呢?船已经到了桥头,都要上岸了,就别再留恋了。我这儿还有一个你可以依靠的臂膀。”
陆离眼睛转过来,看了谢韫一眼,又转回去,闭上眼说道:“倒水就倒水,哪儿那么多废话?”
谢韫听这话像是听了甜言蜜语一样,忙点头哈腰将两桶热水倒进竹屏风后面的木桶里。他走到门外,从手下手中接过凉水,一边倒水,一边试着水温。
“好了,水温刚刚好。”谢韫不怕死地凑近了问:“用不用我服侍姑娘沐浴?”
陆离抬手从旁边拿起一样东西,也不管是什么,直接丢向谢韫。
谢韫抬手抓住一看,脸上笑意更浓。那竟然是陆离准备换的肚兜。
等陆离看清谢韫手上的东西,脸上瞬间涨得通红。她已经是过来人,和慕暨白打情骂俏也常有,可毕竟是良家女,哪受得了自己的贴身衣物被一个男人拿在手里。她起身,飞快冲过去,伸手抢夺肚兜。谢韫哪里肯放手,将肚兜举高高,想着陆离会踮脚来够,这样是不是可以顺势将心上人抱个满怀?
可谁知,陆离双脚点地,一个跃起,直接抓住了肚兜,落地时,手肘用力下坠,撞在了谢韫的胸口上。
谢韫没想到陆离会这一手,愣神的时候胸口一阵刺痛,忍不住弯下腰来。陆离一击得手,双脚落地,下一秒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