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建飞满脸不爽地说:“你吃枪药啦,这话又不是我说的,这是你自己说的,刚接手你爷爷这间道观的时候,我和萍萍还让你好好拾到一下,结果你自己说这就是三尊泥人,给他们摆贡品点香掌灯,那纯粹是浪费钱。”
赵逢生记起来这些话确实是他说过的,他摆了摆手说:“当我没说过,你们两个把神堂打扫干净。”
伍建飞摆了摆手说:“要打扫你自己打扫,老子带妹上分去了。”
卢萍萍说:“我去化个妆,晚上有小哥哥约我。”
两个人回了后堂,留下赵逢生一个人,他打了水开始擦拭供桌和三清神像,他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做过这些事了,可做这些事的时候,他却并没有感到反感,相反却有安心的感觉。
擦拭完了神像和供桌,他出去在胡同里买了香和贡品,把整个神堂布置好了之后,他郑重地点了香,抬头看向三清神像,不知为何脑袋开始刺痛,一些奇怪的记忆碎片开始出现在他的头脑中。
这些记忆碎片一闪而逝,随后他便恢复了过来,回到了后面自己的房间,房间里乱糟糟的,柜子上摆着老者的遗照,赵逢生看着遗照,他认出这是自己的爷爷,可却没有血脉相连的熟悉感觉。
“嘿,哥们,你上不上分啊,有软妹哦。”
伍建飞在门外喊了起来。
“不了。”
“你不是最喜欢软妹吗,真是怪了,那你自己待着吧,我跟妹妹聊天去了。”
伍建飞走了,化好妆的卢萍萍凑过来问:“元辰,晚上要不要去喝酒,今天可是卡颜局哦,以你的颜值勉强合格。”
赵逢生又摇了摇头,卢萍萍摆了摆手说:“那行,我去了,晚点万一我喝多了给你打电话,你记得来接我。”
房间安静了下来,赵逢生坐在床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要干什么,他总感觉自己应该很忙碌,可现在突然闲下来后居然有些无所适从。
就在这时院门上挂着的铜铃响了起来,这代表有人来了。
赵逢生走了出去,看见一名佝偻着身子的老婆婆站在门外,她看到赵逢生后说:“元辰啊,我来上个香。”
赵逢生记得这个婆婆是老邻居,也是为数不多还会来上香的香客,赵逢生笑了笑把她迎了进来,婆婆看到打扫干净的神堂后愣了一下说:“清风观好久没这么干净了,你长进了。”
婆婆上了香然后拿出一袋自己包的包子塞给赵逢生说:“刚刚包的,你自己蒸一下就能吃了,别天天吃外卖。”
她说完转身要走,赵逢生看着她的背影说:“婆婆,您的大限要到了,自己能感觉到吗?”
婆婆一愣,回头诧异地看着赵逢生问:“元辰你说什么?”
赵逢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他换了个委婉的说法:“让你的孩子回来多陪陪你吧。”
老婆婆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点了点头说:“知道了,你这孩子眼睛变厉害了,有点像你爷爷了,我是生病了,医生说我没几天了,哎。”
老婆婆走了,伍建飞从神像后面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瓶可乐,他是出来拿喝的正好听见了刚刚赵逢生说的话,他好奇地问:“元辰,你咋看出来田婆婆生病的?是不是偷偷出去打听过了?要不然咱们偏偏田婆婆的家里人,过来办一场法事就说能够延寿,田家可有钱了,一场法事就算要一万他们也给。”
赵逢生厌恶地看了他一眼说:“我不做这种骗人的事,你以后也别动这种坏脑筋。”
说完赵逢生回了房间,留下伍建飞满脸疑惑嘀咕道:“这哥们不会人格分裂了吧。”
赵逢生在这个明明应该熟悉,可是又无所适从的地方渡过了一夜,第二天一大早正在睡懒觉的伍建飞和卢萍萍就被外面的声音吵醒了。
伍建飞蓬头垢面地走出来骂道:“干什么啊?一大早吵什么呢?”
卢萍萍也走了出来,随后二人就看见了难以置信的一幕,他们看见过去十天半个月也没有一个人来烧香的清风观,今天突然热闹了起来,神堂里,院子内,就连门外都站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