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宫展,在我之前,巫圣一脉还挺兴旺的,族人都在努力繁衍后代,没有什么巫圣师不婚不育只靠巫圣女传承血脉的说法,都是因为我,才破坏了这一切和谐。
那年高棉入侵,苗疆四十八寨奋起反抗,我那时正年轻,也积极响应,跟着父亲上了战场。
这场战争打得极其艰难,足足打了五年才把高棉人撵出了苗疆,而我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因为这场战争,我才知道,这世上还有一座叫接履桥镇的小城镇。
接受的接,鞋履的履,小桥的桥。
传说修建这座桥的时候,拱顶怎么都不能合拢,有一位过路的老人给了他们一双草履,让村民们塞在缝隙里,结果第二天这座桥就真的合拢了,严丝合缝,连根针都插不进去。
当地人就都说那老人是八仙之一的张果老,说这座桥沾了仙人的光,是有灵性儿的,凡是在上面走过的人,都会长命百岁。
这简直胡说八道,因为我就认识一位姑娘,她也曾走过那座桥,但她却没有因此长命百岁,她年轻的生命永远定格在了花儿一般的十六岁。
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战争刚开始第一年,当时我们的战斗力很弱,被高棉军队追着打。
大家就改变了作战模式,利用熟悉地形的优势,和高棉人玩捉迷藏,消耗他们的战斗力
当时我们小队要去一个叫蔡家埠的地方,计划从那里渡河到对岸,去与另外两个纵队会师。
七月中正是汛期,我们到的那天河水涨得很快,水流湍急浊浪排天,队伍根本过不了河,无奈之下,只有到一个叫长岭四达亭的地方暂时落脚。
我当时也才十七岁,刚当上一个小伍长,还像根弹簧似的,浑身都有着用不完的劲儿。
队伍驻扎好之后,我就自告奋勇要去镇上给大家补给物资,我爹同意了。
我爹是百夫长,他管着我们这支队伍,大家都听他的。
我兴冲冲的带上了我的副伍长,我们俩一起去了镇上。
接履桥镇地理位置很重要,通两广,贯穿南北,连接东西,我爹说,这叫什么“咽喉枢纽”,是兵家必争之地。
唉,反正我也不太懂,我只觉得这个小镇很大,比我们看到的某些县城还要大些,街道是用青石板铺的,两边人家的房子也是高大结实。
虽然房子是结实好看,可这里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我和副伍长在街上游荡了一会儿,居然一个人都没有看到,更别提说买粮食了。
偶尔看到一个人,刚扬起手喊了一声老乡,那人就慌慌张张的跳起来,窜的比兔子还快,转眼就没人了。
唉,这也不怪老乡,他们肯定是被高棉的那帮兵痞子给吓着了。
副伍长就愁啊,一张小圆脸都皱成了包子,他问我:“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找到米铺,然后规规矩矩的去敲门,恭敬有礼的拿钱去买呀,其他还能怎么办?还能抢吗?咱们苗军可不干这个事儿,饿死都不能干这个事儿。
我们接连敲了三家米铺,都没有能够敲得开门,副伍长脸上的褶皱就更深了。
正当我也很失望的时候,出乎意料的是,我们居然把第四家米铺的门敲开了。
店主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微微胖,他小心翼翼的把门开了一条缝,颤抖着声音问我:“长官,有有什么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