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一抹鱼肚白色亮起,又是一天。
昏暗的房间,鄞琨不记得这是自己被关的第几天,他抬头看着窗外那抹亮色,心突然有些空落窒息,仿佛又失去了什么重要东西。
这种感觉他曾经在知道鄞修齐出事时体会过,虽然他嘴硬从未对外说,但他骗不了自己,他也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
而现在这感觉……难道是贺黛?
意识到什么,鄞琨靠在墙上,面露颓废。
不过短短几天时间,他整个人削瘦一大圈,眼窝深深凹陷,再没有往日锐利和意气风发。
咔嚓。
突的,紧闭的铁门被打开,鄞琨眼都没抬一下。
这些时日工作人员会按时开门给他送饭,但却不是现在这个时候,所以来的人他几乎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谁。
“鄞大爷,请。”
话落,工作人员退出,留给他们俩独自交谈的空间。
鄞霁很似嫌弃室内气味,伸手拂了拂,一张从不对外显露情绪的脸此时依旧高深莫测得让人看不穿心思。
“三弟。”他缓缓开口,尾音拉长令人捉摸不透。
鄞琨没理他,虽说兄弟几十年,但说实话他真的不了解他,又或者说他常年定居国外,洗去了很多鄞琨记忆里的样子。
他唯一有印象的就是这个大哥对谁都永远一副不争不抢,温文儒雅的谦和样子。
记忆里,他的笑永远都是淡淡的,看起来十分人畜无害。
“三弟。”鄞霁见鄞琨不理自己,再次叫了一声。
鄞琨眯了眯眼,知道同处一室想装瞎子不可能,于是抬起晦暗不明的黑眸直勾勾看他,“大哥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