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雀大脑短暂陷入空白。

几秒后，她立马站起来，对着电话那头说道：“你们现在在哪，我过来找你们。”

丘原支支吾吾，最终报了一个医院地址。

虞雀在手机上打了车。

她到楼下时，车也刚好到楼下。

虞雀飞快上了车，看着车一路朝医院开去。

太过着急，她都没有注意到纪宗明的车还没开走，他见她下来，默不作声开车跟了上去。

孟津稚低下头，时不时刷一些手机消息。

丘原给虞雀发了消息，老爷子这次是天气近来不好，引发的轻微感冒，让她别担心了。

他说，老爷子不肯见她，让她回去。

话里话外，都是让她别去了，老爷子不想见她。

虞雀捏着手机的手收紧，她没说话，执拗地到了住院部楼下，乘电梯上去。

现在已经是午夜。

医院急诊部的人很多，有开车祸出意外的，也有打架的，和喝酒喝多了的。

只一眼，虞雀就找到了坐在角落的那顶蓝毛。

她三两步走上前。

顷刻，又顿住步伐，心下有些茫然和畏惧。

只是片刻，她还是选择继续往前走，嘴角提起笑容，她站到老爷子他们面前。

丘原一下站起身来，“雀姐，我不是让你别来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像是担心吵到老爷子。

虞雀语气尽可能轻松：“怎么可能说不来就不来，老爷子说不想见我，我难道真的不来吗。”

丘原欲言又止。

虞雀当做没看见似的，她视线看了一眼他们附近。

两人穿的都不多，也没买什么东西。

现在都快凌晨了。

她看了看还闭着眼睛的老爷子，嘴角微微一抿：“我去买点东西，你在这里看着。”

丘原偷偷瞄了一眼老爷子，“你去吧。”

虞雀挤出一抹笑来，“好。”

虞雀转身出了急诊室。

她还没走出去之前，就听见丘原在劝老爷子睁眼的声音。

人既然醒着，却一直在装睡。

摆明是不想见到她。

虞雀嘴角的弧度一点点滑落，巴掌大的小脸苍白的可怕。

被谢寅礼放弃，她没觉得有什么。

被人看不起，她也没觉得有什么。

可到现在这一刻，她心底竟然生出丝丝缕缕的茫然，喉咙也闷得厉害。

影子苍白扭曲，狭长伫立在地面上。

虞雀看了一眼。

莫名觉得自己比‘那些人’更像是鬼。

一个孑然一身活在世界上，没有任何倚靠的孤魂野鬼。

等到回急诊室，虞雀已经把东西买好了，有粥有蒸饺小笼包，还有喝的，和一件小毯子。

夜里风大，老人家的骨头受不得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