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源回来就看见谢寅礼离开的背影。
他怀里抱着一个女人,女人大半的身体被谢寅礼挡住,只露出一双又细又白的腿在空中摇晃。
他手掌握成拳,舌尖舔了舔后槽牙,问:“刚刚有谁留在营地里?”
宋正看不惯方源这个样子,道:“怎么,你对礼哥怀里的女人有兴趣?”
他心头恼火,想到为了一个女人,兄弟的小船就快翻了,话更是口不择言:“难道礼哥甩个女人,你就要在他身后捡一个女人?”
方源再也压制不住心头的怒火,“宋正,嘴巴放干净点。”
宋正冷笑,“方源,你真把自己当个葱了吧。”
大战一触即发。
氛围剑拔弩张。
方源左右环视一圈,没有在人群里找到虞雀,他心头更慌了。
就在这时,有个女生迟疑开口:“刚刚留在营地的好像就是礼哥和你带来的那个女生……”
话一出口,方源只感觉自己某根紧绷的神经断了。
—
谢寅礼开车把虞雀送到医院门口。
虞雀小脸煞白,额头不断有豆大汗珠冒出。
她的脚踝肿胀,青紫狰狞突显。
只是她一点都没看自己,也不肯下去,反而是看着谢寅礼流血的手掌,语气低低:“你是什么意思?”
车厢里寂静,虞雀的声音一瞬间就传来谢寅礼耳朵里。
谢寅礼淡淡说:“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
虞雀不想和谢寅礼打太极,只说:“我只想要一个答案。”
一声不算尖锐的急刹声。
车停在路边,男人关火,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
漆黑方向盘上残留着斑驳的血迹。
是谢寅礼刚刚裸手帮她掰开捕兽夹弄伤流出来的血迹。
虞雀脸上的肌肉抖了抖,她想开口,话到了嘴边,又给吞了下去。
这种回合,最考验彼此的心理。
谁招架不住,谁全盘吐露。
谢寅礼的右手有点颤,一抹猩红从他手掌淌下,他神色却很平稳,点上烟,抽了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蔓延在车内。
疼痛舒缓,他的手不抖了,深邃内敛的眼眸也看不出丝毫情绪。
他问:“什么答案?”
虞雀舔了一下嘴唇,“你是不是特别在意我?”
谢寅礼嗤笑。
虞雀霎时不敢继续往下问了。
谢寅礼抬手把只抽了两口的烟碾进中间的烟灰缸里,星火扑腾两下,灭了,就像虞雀心头生出来的一线侥幸一样。
他没有回答虞雀这个问题,抬脚下了车,绕到副驾驶座位上,粗鲁地把人扯下来。
虞雀的身心都在受巨大的煎熬,完全扛不住他这一扯。
谢寅礼面色冷峻,但还没忘了顾忌她的脚,伸手把她抱起来,往医院里走去。
他的手掌贴着她的腿根。
尚未愈合的温热血液打湿大半裙子,黏腻,腥臭,带着一丝疯。
和他平静苍白的脸色相互対映。
虞雀张了张口,最终把嘴闭上了。
医生推着手术床过来迎他们,他看见虞雀身上的血迹,明显是误会了,“患者下体大出血——”
还没说完,谢寅礼抬手拦住医生,指了指她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