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脚踝崴到了,应该没有骨折,你们看看。”
医生愣了片刻,看着虞雀裙子上的血迹,“那这是?”
谢寅礼平静道:“我的。”
男人眉眼冷静,举起右掌,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一样,露出一个一毛钱大小的血窟窿。
皮肉组织狰狞翻卷,血肉模糊。
一滴一滴鲜血往下淌。
虞雀本来只是纯粹以为谢寅礼被划伤了。
可到了现在,她才意识到,如果只是划伤,血不可能流那么多,也不可能这么长时间不停。
她下意识要坐起来。
周围的护士急忙把她按下来,推她到另位医生那看腿。
虞雀回过头,就看见谢寅礼站在医生面前,不知道低头说着什么。
等她再拄着拐杖出来,谢寅礼正坐在门口,他面前站着林温婉。
两人不知道在讨论什么,林温婉气得脖子都红了。
“谢寅礼,你今天把我丢在那,你有考虑我林家的脸面吗!”
谢寅礼眉眼露出疲倦,“事出从急。”
林温婉从小到大就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她冷笑一声:“事出从急,你是真的事出从急,还是对她有了别的心思?”
谢寅礼否认,“不可能。”
林温婉冷冷看着他。
男人是最会掩饰自己真心的动物,有时候否认不代表什么。
甚至,越否认,就越代表他对那个人的在乎。
她林家大小姐,要什么没有,一辈子顺风顺水,有的是人想当上门女婿。
偏偏得在他一棵树上吊死?
她道:“你知道你现在这个自欺欺人的样子多好笑吗?亏我还以为李芮才是你的白月光、朱砂痣,怕是你早就移情别恋了吧。”
谢寅礼眉眼沉了下去,阴鸷冷漠的目光直直看过去,“我说我没有,你不信,我也没什么办法。”
林温婉果决地说:“林家和谢家的婚事,算了。”
谢寅礼没说话。
林温婉看着面前这个男人,眼底闪过一丝可惜,但凡谢寅礼愿意留她,再好好哄哄她,她肯定还是愿意联姻的,只是他没有动,他没动,她也不会倒贴。
谢寅礼捏了捏眉心,懒倦闭上眼。
一道阴影走到他面前。
女孩声音很细,也很冷:“你和林小姐吵架了吗?”
谢寅礼烦躁呼之欲出,在意识到这个声音的主人时,他又顿住了,抬眼看向眼前的虞雀。
虞雀拄着拐杖,低下头看他的右手。
男人现在的右手抱着厚厚的纱布。
但没有再出血了。
这个发现让虞雀心放了一些,她继续开口问道:“是因为我吵的架吗?”
谢寅礼仰头看她,牛头不对马嘴地问了一句:“知道我们这算什么吗?”
虞雀:“什么?”
谢寅礼看了看虞雀的腿,又看了看自己的手,“一瘸,一伤。”
“所以呢?”她问。
谢寅礼正要开口,方源的声音贯穿大厅,使得整个急诊室的人都纷纷朝着这边看过来。
“虞雀。”
虞雀扭头望去。
方源冲到了她面前,看着她包着的腿,紧张地问:“没事吧?”
一侧谢寅礼的表情突然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