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让后槽牙死死咬住,须臾,他抬起手,皮笑肉不笑:“不敢,表哥说喝茶,我就喝茶。”
无论怎么说,这关系确实是坐定了。
谢寅礼满不在意地点头。
饭局上的气氛诡谲。
周围的人都察觉到了今天的不同寻常。
他们心照不宣地对视一眼,但到底什么都没说。
江让叫人把自己酒杯里的酒换成茶水,弯腰敬谢寅礼。
谢寅礼唇角带笑,喝了。
江让跟着也喝了。
虞雀就坐在江让对面的位置,他眼底的难堪、屈辱和愤怒,尽收于眼底。
他忽而侧过头来,目光瞧向虞雀。
虞雀顺势垂下头,避开他的目光。
谢寅礼偏首,“怎么了?”
虞雀轻轻摇头,“没什么。”
谢寅礼微微颔首,把酒杯放下,侧头看向一侧的老总,看似风平云淡地说:“人还不错,也老实,日后有什么小项目可以考虑。”
老总心下一惊,随即抬眼带笑看向江让。
江让脸色也一喜。
成年人的饭局就是这样,利益置换才是上上道。
只要有利益——
无论再难堪,也能硬生生受下来。
比如江让。
到饭局的后半局,他喝酒就没有停过,但效果也是显著的,饭局上不少人答应给江家项目,蚊子肉虽小但那也是肉,所以他来者不拒。
虞雀扫过两眼,低声和谢寅礼说出去透气的事。
谢寅礼抬了抬手,让她出去了。
虞雀去洗了个手,又补了个妆,再转头,江让就站在自己身后。
空旷的走廊,灯源打下来。
不远处是包厢欢声笑语的声音。
她抬起眼睛,瞧向眼前的江让,片刻打算绕过他直接离开。
江让一把抓住她的手,嘴里呼出来的全是酒气:“虞雀,我靠着自己的努力爬起来了!”
虞雀没说话。
江让又拽了她一下,质问:“你凭什么不回答我!”
虞雀淡声:“你要我提醒你维持江家的那三百万是怎么来的吗?”
江让的气息蓦然一滞。
虞雀:“是靠你的努力,还是踩着我上位?”
江让嘴唇翕动:“我那也是没办法……”
有些人做错事是不会反思的,他们只会在想,为什么当初幸运的不是自己,又或者想他拥有苦衷,所以在伤害别人之后,别人也必须原谅他。
江让就是这种人。
他们只会责怪别人,却想不到是自己造成了这一切。
虞雀提起眼睛,“没办法就能改变你伤害我的事实吗?”
江让被虞雀的话激怒了,猛然甩开她的手,脸色涨红,暴怒地说:“那你想我怎么办,想我、江家和你一起死吗。”
几秒后,他又变了脸色,发红的眼睛流露出些许哀伤的意思。
上前两步,把虞雀逼到墙角。
“你就这么狠心?”说的像是虞雀就是一个渣男一样。
虞雀:“江让,我们回不去了。”
“不可能。”他大声反驳:“你当初还给我发仅我可见的朋友圈,为什么回不去了,我知道当初不是你的本意,我们一定可以回去的。”
他的身上酒气喷薄,令人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