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月蘅并不知道李玄州为什么要瞒着她，又要瞒到什么时候。

可她知道，在他说出这件事之前，她就只能如同一只提线木偶，麻木的配合着他……很不公平，可这就是皇权，皇权之下，从没有公平一说。

一整天的时间里，楚月蘅没有踏出冷宫半步，就如平时一样闷在屋里或者看看书，或者睡睡觉，一天的时间便也很快过去了。

在兰兮看来，她很正常，唯一有一点不对劲的是……她好像比平时更加沉寂了几分，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好比，之前的沉闷，是因为有心事，比较心烦，所以没了往日的活泼。

而现在的沉闷，却像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连灵魂也发生了变化似的。

可是……就只是睡了一觉而已，又哪里会有那么大的变化呢？

兰兮想不通，便也就不想了，反正只要娘娘没走出院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够了。

夜里的时候，楚月蘅没有睡觉，她只是在安静的等着某个人的到来。

直至深夜，她才听得窗外一丝响动，微微偏头看过去，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窗口，又熟练的翻进她的房间。

“你来了。”她的声音很平静，像是早就知道他回来。

萧慕还处在昨日她的悲痛之中，乍一看到她这样冷静的模样，还不禁怔了一下。

但很快他便猜到了什么，走到她身边坐下。

“你可以不用这么压抑自己的……至少在我面前不用。”

楚月蘅用力的扯了下嘴角，露出一个不那么好看的笑来。

“还是不了，一直维持着一种状态会更简单一点，也会更让人瞧不出破绽。”

今天眼睛肿了还能说是做噩梦了，若是明早眼睛还是肿的，只怕兰兮再傻也能觉出不对劲来了。

萧慕看到楚月蘅这个模样，就觉得很心疼，往日她无忧无虑的笑容还在脑海，如今却连笑一下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是他没有保护好她，或许他不该在那个时候离开的。

他忍不住开始自责起来，若是他那时没走，陪着她度过了这些艰难的日子，或许她现在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楚月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