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紧了唇,好半晌才再次开口,“阿蘅,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楚月蘅愣了愣,像是没听清,“什么?”
萧慕握住她的手,“我说,我带你离开长安好不好?这半年的时间,我已经在南梁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现在是南梁真正的掌权人了,我带你回去,没人可以再欺负你。”
“真正的掌权人?”楚月蘅有些迷惑,“你是南梁的新帝?”
“还不是,准确来说是储君,不过如今父皇虽然还活着,但状态很差,仅剩一口气吊着了,所以南梁真正的内政,已经是掌握在我的手中了。”
“啊……”楚月蘅呆呆的应了一声,有些不知该作何表情了,总觉得这一切好像都不太真切,荒诞的像是一场梦。
半年前还是留在长安的质子,一眨眼却成了南梁的储君……萧慕是怎么做到的?
她忍不住追问,“你不会是为了让我答应,所以故意骗我吧?”
萧慕当然没有骗她。
事实上,他这十年虽然一直在北越,但却一直靠着母亲留给他的力量,暗中操纵着南梁的棋局。
以各种计谋手段,诱使南梁朝臣内斗,以达到铲除异己、收拢权势的目的。
一直到最后,他步步为营,引诱太子心中贪欲,终耐不住寂寞弑君夺权。
而他则在此时回去南梁,便可名正言顺的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当然,长安城的变故,也并非没有萧慕的手笔,否则他在长安十年,可就真是白待了。
拿最近的来说,靖安帝一年前遇刺,便是他动的手。
那时候他还被楚月蘅“扣”在冷宫,因那次无意中听见了李玄州和楚月蘅的对话,得知靖安帝去了清泉别院休养,所以他才会在当晚与楚月蘅告别离开。
甚至连只伤了靖安帝的半条命,也是他有意为之。
若是彻底弄死靖安帝,北越或许会因为帝位更迭而乱上一阵,但也只是一阵子而已,李玄州会理所应当的继承皇位,以他的手段,很快就能平定北越。
可若只伤靖安帝半条命的话,觊觎皇位的人便会蠢蠢欲动,他再稍加挑拨,让靖安帝对李玄州愤怒不满,一场皇权之争也就顺理成章的展开了……就如同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