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州皱了皱眉，眼中似有一丝迷惑，“朕只是觉得……”

他斟酌良久，才找到一个合适的形容，“只是觉得，好像忽然有些不明白，朕到底喜欢楚月蘅什么呢？”

元喜怔住，心中滋味实在一言难尽。

他很想说，皇上您这折磨了人家这么久，连全家都给杀了，结果一转眼您突然又不喜欢了？这不是搞笑呢么？

不过当然了，这种话他是不敢说的，憋了半天也只小心翼翼的挤出一句。

“那……皇上不喜欢月太妃了？”

李玄州顿了顿，又摇头，“朕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他还记得第一次对楚月蘅心动，是因为她突然凑过来，认真看着他的那一双清澈的眼睛。

干净美好，不染尘埃，单纯的像个仙女。

后来之所以越发喜欢，则是因为每次见到她时，她脸上都带着欢快的笑容，纯粹而真诚，能让人轻而易举的就在她面前放下防备。

还有他还很喜欢她每次跟他提起幽州时眼中闪动的光，让人觉得那是一个非常美好的地方，忍不住跟她一起期待。

可是如今……李玄州想起刚刚楚月蘅那一双悲痛的眼睛，才突然恍然的发现。

原来不知何时，她最初的模样已经不见了。

那他还喜欢她什么呢？他自己也不知道，但就是喜欢，就是想要得到。

这种复杂的情绪他不想对别人说，也说不清楚，故而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只是摇了摇头，“算了，没什么……为什么喜欢不重要，只要她还是她，只要她还在朕身边，就够了。”

元喜听不懂，但他不敢问。

幸好此时一个侍卫过来问了一句，“皇上，那具尸体怎么处理？”

李玄州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元喜以为他是不想理会这些小事，便想说就按照之前皇上说过的，让他买副棺材，给埋到楚征身边去。

可是刚张开嘴，却听到李玄州开口了。

他语气很淡，如同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那个啊……搜一下身，没发现可疑的东西，就扔去乱葬岗喂狼吧。”

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