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闭上了张开的嘴，突然觉得后颈有些发凉。

李玄州却像是觉出了他的心思似的，突然偏过头，“怎么？觉得朕太残忍了？”

元喜精神一振，身上冷汗都快落下来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绝对没有！皇上既然这么做，那自然就有皇上的用意，奴才愚笨，绝不敢随意揣测圣心。”

李玄州这才哼笑了一声，似乎做了一件让他心情愉悦的事，他说，“差点被他坏了大事，他还差点伤了阿月，朕没有将他千刀万剐就不错了，喂狼……便宜他了。”

顿了顿又补充，“哦，还要记得在楚征旁边立一座假坟，万一后来阿月去祭拜楚征，发现了可就不秒了。”

元喜咽了咽口水，“……奴才遵命。”

楚月蘅这辈子的眼泪，大概都在这几天流干了。

她坐在床头，如同一直没有灵魂的木偶，任凭兰兮在旁边说什么都没有反应。

兰兮没办法，只好开口道，“那……娘娘，奴婢去给您烧点热水来喝吧，嗓子会舒服一些。”

楚月蘅没说话，兰兮转身出了门，随即门外就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就如同楚行倒下的时候一样，扑通一声，让楚月蘅的心都跟着狠狠颤了颤。

她动了动眼皮，抬眼就看到已经走进门的萧慕。

不用说，兰兮定是又晕了。

看到萧慕的时候，楚月蘅才想起了今晚本来真正要做的大事……她要跟萧慕离开长安来着。

萧慕抿着唇，缓缓走到楚月蘅身边，似在斟酌该说些什么。

刚刚他也就比楚行晚到了一点，因为楚行惊动了宫中侍卫而不得不暂时躲避一下，暗处，他差不多听到了后面发生的事。

不过没等他想好该说什么，楚月蘅就先开口了，她说，“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萧慕顿了片刻，还是不想骗她，“是在前两日才得到的消息。”

楚月蘅就轻轻扯动了一下唇角，“那如果今夜楚行没来，你会在今夜告诉我这个消息吗？”

萧慕沉默了。

楚月蘅便替他回答，“不会，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