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米便道,“这是给你们的,快吃。你们家男人这会子怕是已经在家里煮了粥,哪里饿得着他们?”
“这……怎么好意思?”
“跟我客套什么?改日我去到你们家,我也吃你们家东西的。”
两人迟疑了下,不再推托,端着面条喂孩子。
温小米看不过眼,叮嘱,“你们自己也吃些。别给孩子喂太饱,小心积食。”
许如兰在院子外摆起了桌子。
一大木盆面条摆在正中,张婆子把她之前煮的白菜也端上了桌。
全家人就着夜色,吃着香喷喷的面条和煎饼。
月夜不算安静,村长家的喧闹从前面传来。仔细听,还能听见个别大嗓门的男子在说笑。
以往沉寂的村子,此时满满都是生机与活力,令人心头舒畅。
饭后,温小米把卖木耳所得,分成三份,自己一份,林知秋与牛春花一人一份。
感觉手里的一百多文钱是那么的沉,两个人手都发抖了。
“不行,这钱是你卖药材所得,我们不能要!”忙要推回去给她。
温小米道,“昨日咱仨一起出去的,你们挖到的葛根、土茯苓都与我分,我采的木耳,卖掉得到的钱,自是咱仨分的。”
这一番话令两人感动又羞愧。
她们昨日见她没有分木耳,心里还失落来着,不成想,她是等卖了再分钱。
“小米,我……”
林知秋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如鲠在喉。
牛春花的眼泪哗哗的流,“我、我这一辈子都没拿过这么多钱。”
温小米握住她们的手,笑道,“不要太激动,咱们以后挣钱的机会多了去,难道每挣一笔都要哭上一场不成?”
“小米……”
她们抱住了她,泪水滴在她的肩头。
……
第二日,温小米又起晚了。
她昨日被牛车颠簸惨了,浑身骨头都似要被颠散了,起床后,还是浑身酸痛。
家里没有人在。
她爬了下头发,嘀咕,“都起这么早的么。”
昨晚上吃了饭已经很晚,她给两个孩子洗完澡,又帮着处理那些猪下水、猪油、猪肉,熬煮猪骨汤,一家人忙到深更半夜。
然后,张婆子做了个计划。
她和几个儿子今日将田里最后一点稻谷收完,明日将老屋与新房子之间的这一片荒地修整出来,将木耳种下,再去田里,种植葛根、土茯苓。
而温小米则在家里带孩子做饭,许如兰去打猪草喂鸡鸭。
大家被派了工作,所有人一大早都出去忙了,只有她起得最晚。
“哎,没法子,懒人有懒福。”
她这么安慰自己。
解决完人生大事,洗漱后,去伙房觅食。
这回也不是冷锅冷灶,好歹有……一锅稀粥。
对于婆婆的抠门,她已无力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