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怜那跟着她干活的三个男子,走不到两步就饿了。
自己要减肥,她便装了碗粥当水喝。
然而,就在这时,牛春花气喘吁吁地跑来,还没到家门口,便大声呼喊,“许家有人在吗?”
温小米一诧,忙走了出去。
“小米,就你在家吗?”
温小米瞧她满脸焦急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家里就我在,什么事儿?”
“哎呀……”牛春花喘了一口气,拽着她跑,“来不及细说,快跟我走!”
温小米便去关好房间的门,看着她的侧脸,忽地脱口而出,“又是你!”
牛春花一头雾水,“什么又是我?”
“上次一鸣被木娃打伤时,就是你来给报的信儿!”温小米忽地又想到了什么,惊呼,“不会那么巧,这回还是一鸣……”
牛春花狂点头,“是呀,就是那么巧。”
温小米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栽倒。
她脑子里嗡嗡作响,一把揪住牛春花的衣领,“人在哪里,你告诉我,我自己过去!”
牛春花的衣领绷紧,差点没被勒得背过气,“在……前面,知秋屋门口……”
温小米一把扔下她,自己提起裙摆,发足往前奔。
牛春花捂住勒疼的脖子,嘀咕,“这家伙平时看着挺沉稳的,怎的一遇到孩子的事儿,就这么暴躁?”
生怕她冲动做傻事,在她后头喊,“木娃欺负一鸣和宝珠,是知秋的婆婆将他赶走了,你别拎不清,把李娘子得罪了……还有,木娃是欠揍,可你也得看在陈婆婆的份上……”
温小米直接跑没影儿了。
知秋家她认得。她就这么一路狂奔,全然不顾村人异样的眼光,硬是一口气奔到了她家门口。
远远看到,两个孩子坐在她家槐树下,她松了口气,站定气喘如牛。
等气息平稳了些,才疾步走近。
两个孩子正一面哭一面商量,要不要回家找娘亲。
一鸣哭着愤愤然说,“娘亲最疼我了,她瞧见我被打成这样,一定很心疼。我要她来帮我教训木娃子。”
宝珠却有顾虑,“可是,那天晚上爹爹说了,她并非我们的生母,让我们别太依赖她。倘若她留下对我们好,我们也孝敬她;若是她执意要走,我们也不能拦着的。”
一鸣便发了脾气,“嗷”地一声哭喊,“我不管,她就是我娘,我就要她留下!”
宝珠细声细气地劝,“弟弟,你要乖,爹爹说,我们不能强人所难……”
一鸣双脚乱蹬,踢着泥土,“我乖她也不做我娘亲,我不要乖了。木娃说得对,我们就是没有娘的野种,谁都可以欺负我们……”
逐渐走近的温小米听不下去,严厉地喝斥,“一鸣!”
一鸣被吓了一跳,小身子抖了抖,瞧见是温小米,顿时如一枚小炮弹般疾射而出。
“娘亲!”
小家伙重重地撞入她怀里,满脸的泪水全蹭她身上了。
宝珠也一面抹泪,一面走过来,偎依在她身边。
温小米搂着他们小小的身子,想着他们方才的对话,只觉得一颗心都被捏扁揉碎。
稍稍将他们推开些,严肃地道,“一鸣,宝珠,无论何时,我们都不能气馁,更不能破罐子破摔,自暴自弃,听见了吗?”
见两个小家伙有些茫然,她叹了口气,道,“木娃喊你野种,你竟然也应?”
一鸣低下了头,小小声道,“我觉得……他说得对。”
“所以,你就认自己是野种了?”温小米差点气笑了,“那你知道,野种是何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