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人目瞪口呆。
陈三元捏着筷子,“说她想把供销社的工作买回来,这样就算结婚,以后我也有面子。”
“虽然她挣的钱不会交给家里,但是她会打扮的漂漂亮亮,而且不伸手问我要钱,这不是一桩很划算的买卖吗。”
他撸了一把头发,眼神认真。
“爹妈,嫂子,说真的,你们觉着我长的真的很像冤大头吗?”
“还是我平常说话有点智障,让刘芳那个女人觉着她几句话就能骗我?”
陈晏咽了口口水,不等说话,陈愿叹了口气,语气沉重,“糟了,被人发现我哥是傻子了,以后我可怎么嫁人啊。”
陈三元气的如同啄木鸟,用手指狂啄陈愿的脑袋。
桌上笑成一片。
陈晏也笑,只是眼神有意无意往门口看。
都这么晚了,梁竞舟怎么还没来。
杜管月看出陈晏的心思,拍拍她的肩膀,“小舟估计是有事耽误了,别担心。”
陈晏被戳穿也没觉着不好意思。
她站起来,“陈叔,婶子,这会时间不早了,我回去等。”
杜管月从厨房拿出那碗有些凉的鸡肉,“让三元和小愿送你,这肉拿回去,晚上小舟回来,热热就吃了。”
陈晏本来不想要。
不过家里没做饭,她也不确定梁竞舟什么时候回来,点点头,“谢谢婶子。”
陈三元端着碗,“我给舟哥捎回去。”
月色凉如水。
云朵遮住星星,朦朦胧胧。
大门锁着,梁竞舟不在。
陈晏一手端着鸡肉,从屋里拿手电递给陈愿,“路上照着点,注意安全。”
陈三元熟练打开开关,照在陈愿脚下,陈愿挥挥手,“那我们走啦,明天给嫂子送回去。”
陈晏把肉放回橱柜。
炉子上的热水壶冒出白气。
她坐在桌子边,倒了满满一盆热水泡脚,边又装了两个手表。
梁竞舟一夜没回来。
陈晏早上起来推开窗户,金色阳光洒在屋檐,融化的雪水顺着瓦片流下来,被干冷的天气冻成冰棱。
尖尖的头垂下,阳光折射在地上形成一小块的光斑。
今天不打算出门。
陈晏随意挽起头发,披了件家里穿的厚棉袄,袖子有点长,她往上卷了两道。
挪开鸡窝上的板子。
几只关了一夜的鸡飞出来,熟练的顺着大门在门口溜达。
饼子不会飞,梁竞舟前段时间闲,给它把窝加固老高,它爬不出来,急的咯咯叫。
要不是传出声音的地方不对,陈晏差点以为是鸡回来了。
把饼子捞出来放在地上,它又长大了。
灰毛红眼三瓣嘴,撅着屁股跑的飞快。
陈晏笑笑,早上没什么胃口,吃了两块桃酥,又冲了杯麦乳精,比奶粉甜。
她从坡子底下拿了个竹篮,想去家后摘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