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阳坚信靠双手才能制造财富,通过劳动能够获得财富,那些搞着土地兼并的豪门大族,他们就是一群既不上进又很愚蠢的土财主。
除了给家国制造贫困和负担,他们不会给社稷带来一星半点好处,也不会让财富增加一星半点。
当一个王朝安定下来,土地兼并的事情屡屡发生,朝中三令五申,地方怎么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到了最后往往都是朝堂与那些拥有千亩万亩田地的豪门大族谈判,而更多的乡民只能流离失所。
这种行为与吃人没有区别。
太府寺还要为了来年的耕种蔬菜做准备,今天的天气异常暖和。
在气象学上有这么一个说法,暖冬必有倒春寒。
通常这个倒春寒会持续带来低温和阴雨,而且是一波接着一波。
皇帝一家人在骊山住了下来。
深夜,夫妻俩人正在下棋,夜风呼号作响,又过了片刻便传来了沙沙雨声。
在骊山这个实验室就是家里的禁地,平日里也只有姐夫能够进入。
刘洎又是脚步匆匆地离开了,房玄龄手中的这份奏章自然不能给别人看,至于那个门下省典仪也被房玄龄叫走了,嘱咐了一番之后,让这个小吏不要张扬。
房玄龄治家很是严格,治家讲究法度,常恐诸子骄侈,倚势凌人,乃集古今家诫,时常教导。
雨水飘落在这座古老的长安城,皇城内有不少地方还未修缮,也有坑洼与积水的地方。
房玄龄苦笑摇头,“你且休息吧,往后多让那些言官看看田亩的事情,骊山这点事还不用追究。”
最近时常关注天气,记录下冻雨前后的天气变化。
孩子们都是好奇的,有冒险精神。
李治好奇瞧着,等姐夫从实验室走出来,又见到门没有关。
正当休沐,平日里最忙碌的朝中中书省,现在也只有三两官吏当值。
正是休沐时节,还有各地零散的奏章送来,这些奏章分类好之后,还要送到朝中六部。
李治的小脸上神色纠结,低声道:“里面什么都没有。”
再看家里的凌乱,简单地梳理一番自己便开始收拾家里。
刘洎脚步匆匆走入府内,将手中的奏章送到了房相。
等房遗直离开之后,房玄龄嗓音低沉,道:“你每月都去骊山查问,想来你对骊山是最了解的。”
这样养成了房遗直谦逊的性格,他也是长安城众多公子中最受褒奖的之一。
刚过除夕,正是过年,李玥对女儿的管束也放松了一些。
刘洎便在中书省当值,这位出身南阳刘氏的文官,今年刚被陛下升任治书侍御史,来处理尚书省政务堆积的现象,也是从除夕忙到现在。
至少在骊山,张阳觉得自己可以给他们一些正确的引导。
房玄龄点头道:“清查田亩不能怠慢,你也去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一个务实的皇帝自然是好的,皇帝能够将心思都用在实际的事情上,朝野上下很是欣慰。
李世民来了骊山过冬,甚至都没有引起朝中的弹劾。
不多时,李治皱眉又将目光收了回来。
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一个人的能力也是有限的。
事与愿违,这个实验室内竟然什么都没有。
房玄龄家里显得冷清许多,这个新年没有太多的宾客来造访。
小清清昨晚与两位婶婶一起睡了,看来是她昨晚太玩闹,两位婶婶比平日里醒得晚一些。
岑文本稍稍一礼,“房公子有劳了。”
现在她们是住在骊山,与宫里越来越生疏了。
带着岑文本走到屋前,房遗直小声道:“岑侍郎,父亲就在屋中。”
直到姐夫又走入了车间,李治连忙走上前,悄悄往实验室张望了一眼。
看着骊山回复弹劾的奏章,刘洎蹙眉好一会儿不语,收拾了一番便也急匆匆出门,按着奏章匆匆离开了皇城。
实验室内很昏暗,只有一张桌一张椅子。
先前关于陛下要去泰山封禅的话语便消弭,朝野也不再议论这些事情。
皇帝在骊山休沐,对很多人来说陛下今年格外地勤政,就连避暑都没有去骊山,只有入秋之后去了一趟泰山,甚至没有登上泰山。
刘洎年过四十,他放低姿态,“房相的意思是这两日长安城议论的田亩之事吗?”
早晨,张阳还在自己的实验室忙活着,听到院子里的吵闹声,就知道弟弟妹妹们回来了。
也没有心思收拾,张阳拿起洗漱的杯子和布巾打开屋门,坐在屋檐下洗漱着。
岑文本摆手道:“不妨事,孩子总是玩闹一些的好。”
房玄龄这才放下奏章,示意自己的儿子退下。
经过门房的禀报,是房玄龄的儿子房遗直亲自来迎接。
房相的意思是只要骊山不逾制,不去圈田地,这些琐事倒也由着他们了。
“下官明白。”
岑文本是朝中官吏中最了解骊山,也是最明白骊山种种举措的。
看了眼家里乱糟糟的玩具散乱一地,还有昨夜下到一半的棋,棋子就这么凌乱地摆放着。
房遗直二十余岁,前两年刚刚成家娶了杜氏,乃当初杜如晦家中的亲眷。
“喏。”
一旁的弟弟房遗爱咋咋呼呼地提着棍子追打几个下人,房遗直沉下脸道:“弟弟胡闹,让岑侍郎见笑了。”
刘洎不解道:“房相,那弹劾之事该如何回复?”
其实这样也好,宫里的环境实在是不适合养孩子,尤其是皇宫中那些扭曲的三观,天知道那些三观会对孩子的成长造成什么影响。
寒风吹过时让人直哆嗦,他的脚步匆匆来到门下省的官邸内,今天来当值的只有他一人。
虽说半生遭遇不算好,但还算顺利,累迁至治书侍御史,为御史台御史大夫次官,主掌奏事,官级与御史中丞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