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class="contentadv"> 现在只要将部分手艺拿出来,就可以让骊山技术院校名声大噪。
县侯根本不怕有什么多少学子能够入学,只要第一批学子出来,必定会被各方争抢。
对张阳来说这一切都是顺手为之,不费吹灰之力。
就像现在许敬宗所想的,此时骊山与蓝田县交错地官道上,有许多人都围在了骊山技术院校前,人群吵吵嚷嚷,谁也听不清谁在说什么,他们手里拿着钱袋子,拿出入学的银钱就可以来这里学一门谋生的本事。
李泰不得不站在围墙上朝着众人喊道:“今年没有名额了!”
话音刚落,少顷。
一片寂静,几个呼吸后又是一片嘈杂的呼喊声,众人纷纷要涌入门。
李泰指着顶门的护卫道:“给本王撑住了!别让他们进来。”
“魏王殿下!放……放心!”
十来个侍卫顶着门,面容涨红了,用尽力气,眼看这门忽而往里要打开,忽又被推回去。
李泰再次大喊道:“虽然没有名额,但是骊山给你们安排工作!”
话音落下,短暂寂静之后,众人又吵嚷起来。
“没办法了!真没办法了。”李泰喃喃自语,苦恼地抓了抓后脑勺,维持着自己的平衡走在围墙上,来到围墙的另一边跳下高墙,朝着龙武军的营地飞快跑去。
与李靖大将军说明来意之后,李泰带着一队兵马又狂奔向书院。
在举着刀兵的兵甲面前,这群乡民才作罢,纷纷散开,不敢吱声了。
李泰卷起自己的衣袖,拿起一卷纸,大声道:“都听好了!本王手中现在有一卷纸,你们在纸上作答,写你们的才能与相关履历。”
“履历是什么?”
有人忍不住一问。
李泰平复一番自己的呼吸,又大声道:“履历就是你们曾在何处劳作过,并且籍贯和所住地都要一一写好,不得谎报,一经查实有瞒报谎报,往后不再录用!”
喊完这番话,李泰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一旁的士卒,让他们分下去,依次做记录。
人群三三两两散开,不会写字的让人代写。
今年骊山招收了三百学子,都是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不少都是蓝田与高陵两县的。
一方面为了促进太府寺与关中各县的合作,二来这些利益都是一环扣着一环的。
如此一来骊山在关中各县的地位显得更重要了。
李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再看刚刚几个挡着门的侍卫,他们已然累瘫在了地上,那木门终于支撑不住,吱呀一声摔在了地上。
“我等写完这些能否入学?”有正在写着的人问道。
“不能,今年的名额满了,来年赶早。”看有人不满,李泰便道:“来年会扩建,保证招收的学子比今年更多。”
已经有人三三两两离开了,留下来的依旧不少。
以至于到了夜里,骊山外的官道上出现了一个盛况,在这里有一个个火把,三五人围坐在一起,在一张纸上写着。
一直到了天明,这些人才离开。
李泰一夜没有合眼,与自己的侍卫捧着厚厚的一摞摞纸来到上官仪面前。
看到纸张的数量,上官仪笑道:“魏王殿下受苦了。”
李泰双手有气无力地垂着,双目无神地坐着,“上官兄,你说姐夫要这些做什么?”
上官仪拿起一张表看了起来,上面有籍贯,名字,履历与居住地。
他解释道:“县侯将人力当作资源,资源就如粮食,需要调度和统筹,其实早在今年的一月,县侯就派人去查问了各县的情况,魏王殿下以为去年冬天骊山当真什么都没做吗?”
“县侯是何等人物?他的脚步总是能够走在很多人的前面,当朝中还在为了粮食赋税发愁的时候,县侯就开始查问关中各县的作坊状况,当朝中还在布置各项章程之时,骊山就已掌握了来年的就业形势。”
“想五步走三步,谋事在先,所谓……”
正要说下去,上官仪听到了李泰的鼾声,低语道:“看来是昨晚累坏了。”
再看一眼侍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坐在地上靠着墙睡去了。
平时这里也有一张小床,疲惫时候可以小睡片刻,上官仪扶着迷迷糊糊的李泰与几个侍卫先放在床榻休息。
他铺开一张巨大的图表,便开始将这些进行分类汇总。
骊山的生产制造发展了六年,这六年给骊山打下了很好的基础。
骊山掌握财富的路现在才刚刚开始。
张阳的目标很大,大到上官仪都想不明白到底要做到何种地步。
有人说张阳的人性很少,他是个妖人,或者说他不是人。
因为没有人会将人力当作一种资源来调度。
可自古以来徭役征发又何尝不是将人力当作资源。
皇帝能做的事情,骊山如何不能做?
只不过骊山在轻徭薄赋的时代,找到了最好的时机,从朝政与律法的夹缝中抓住了未来的财富。
上官仪对照着眼前的名册心中越发兴奋,这种兴奋来自自己在做从未做过的事。
涉及了以前从未涉及过的领域,一种全新的概念与治理方式在他的脑海中铺开。
如果这种方式行之有效,关中定能更富强。
只有将财富留住,才能将人留住,人留住了皇帝就不会离开长安城。
如此一来西北的建设也就水到渠成。
当然了,这些都是以后的打算,上官仪已经摸不清张阳的想法了,也跟不上张阳的思路与脚步。
现在能多学一些都是好的,这是对自己欠缺学识的补充。
那些典籍,经卷从未记录过的生产方式与调度方式,在骊山施行很久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现在的骊山进步到了何种水平。
李泰一觉睡醒,睁开眼已经黑夜,他拨开侍卫压在自己肚子上的脚,再挣脱侍卫的怀抱。
走到上官仪的桌前喝下一口茶水,李泰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低声问道:“什么时辰了?”
上官仪一边书写着名册回道:“刚过了子时。”
“你还不休息吗?”
说着话,上官仪手中的笔没有停,“刚小憩过,将这部分整理好,就回去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