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王李恪现在还在华阴县?”
<div class="contentadv"> 小武回道:“若不是吴王殿下在军中有职位在身,又出了齐州之乱,按朝中劝谏的说法,齐王也该前往封地了,魏王殿下还在骊山,朝中觉得吴王殿下在华阴县也无妨。”
张阳冷哼一声,低声道:“送些包子给华阴县,就说是骊山给的。”
“嗯?”
“去送吧,至于铸铁的事,我就当没有看到过。”
小武当即就明白了其中意思,会意点头去办事。
第二日,吴王李恪便慌慌张张来到了骊山,“王叔,县侯可在?”
李孝恭最近总是离不开南瓜籽,眼看今年的南瓜粥存货不多他有些烦恼,就不耐烦道:“你寻他做什么?”
“侄儿与县侯有误会。”李恪紧张说着,“华阴县丞从未与本王说过这件事,昨日骊山送来了包子,侄儿便前来拜会。”
李孝恭不知道其中缘由,就让人给山上送消息,但还是没让李恪进村。
张阳正坐在骊山铁厂的门口等着钨矿被烧出来,眼看一个侍卫急匆匆跑来。
“县侯,吴王殿下来了。”
“他来做什么?”
“看起来挺慌张的,说是与县侯有误会。”
张阳低声道:“无妨,让华阴县重新做一份规划给我,专心纺布就好了。”
“喏。”
都是皇子,李恪的王妃都是华阴县望族。
就算是这件事真是误会,就算是这件事真不是李恪真正的心思,别人不会有二心吗?
难怪李恪的结局是那般凄惨,管不住身边的人早晚要出事。
张阳自言自语道:“赵国公说得没错呀,皇帝的女婿不好当。”
江师傅从铁厂中走出来,手中拿着一根银色的铁线,“也不知道这样够不够。”
张阳比较着这根银丝的粗细,与寻常纺衣服的线更粗了一些,低声道:“可以再细一些吗?”
“嗯……”江师傅思量着,有些发愁,“再细啊?”
“嗯,还要再细一些。”
“老头子让那些小伙子再试试。”
“好。”
张阳得到了结果便站起身,“江师傅,午时一起用饭吧。”
江师傅摆手道:“老朽吃不惯那些精细的食物。”
“也罢。”张阳拍了拍他老人家的肩膀,“家里还有些咸鸭蛋,我让人送来。”
江师傅的须发皆白,笑着点头。
骊山的火车又开始运作了,每每这辆火车动起来的时候,就会有许多人围观,长安城的人一拨接着一拨,他们都想要目睹骊山造出来的怪物是什么样子。
这让李泰这些天的压力很大,他必须派人围在铁路两侧,在火车行进的时候,不让他们冲向铁轨。
张清清昨天坐了火车,今天带着弟弟心安也来了,“魏王舅舅。”
“魏王舅舅。”
李泰看着乖巧的两人,“马上就要发动火车了,今天你们就坐在车头。”
“好。”
张心安第一次坐火车他还有些心动。
李泰见到两队医者离开了骊山,他们一队朝着山西方向而去,另一队朝着陇右方向而去。
李靖颔首问道:“张阳怎不让人护送。”
“大将军,这些人是治病救人的,不需要有人护送。”
“为何?”
李泰又解释道:“姐夫说过,只要医者手中不拿刀,就算是俩军交战也不能杀了这些大夫,他们能治病救人,可以救自己人,也可以救敌人。”
“孙神医看待世人是一样的,所以骊山的医馆大夫都会跟随孙神医的想法行事,不论是什么人,就算是敌人,他们也一样会救,事关人命,将心比心。”
李靖低声道:“没想到骊山能够有这样的大夫。”
李泰道:“以后这样的人会越来越多。”
车站的修建进度还在继续,已经打好了地基,铺上砖石之后,再建设几间房子与货仓就可以。
如此一来就可以将村子里的货仓转移出来,腾出更多的空间。
这两年姐夫与皇姐所做的便是将骊山的空间留出来,留出来的空间作何用,姐夫从未说过,皇姐也不曾提及。
半月后的山西汾阳,这里是个以酒水享誉中原的县城。
太原十三县中,汾阳是个很重要的地方。
自世家之乱后,裴宣机便在这附近教书,出现了疫病这种事情谁也不愿意发生。
此刻的汾阳县外来往的医者很多,他们绝大多数都是从骊山来的,还有一些朝中的医官,皇帝照看臣子身体,也会让医官不远千里前去看望,一贯的作风。
按照骊山医者的要求,这里面的人都要带上一种布手套做事,还要戴好面罩,不能随意倾倒垃圾,人畜都要隔离。
“你就是第一批来这里管着疫病的人?”
“在下河东裴氏,裴宣机。”
卢照邻闻言点头,“原来是河东裴氏的人。”
裴宣机又道:“在下是朝中官学下派的夫子。”
卢照邻满意点头,“一介夫子不惧疫病,拦住了要逃离的县民,你的所作所为老夫记住了。”
他行礼道:“老夫太医署的医正,卢照邻。”
“听说过。”
卢照邻抚须点头,又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一群村民也都蒙着口鼻,“孙神医给了药方,若施行半月有效,这里的疫病可以解除了。”
裴宣机行礼道:“有劳了。”
没想到第一批来山西救难的是骊山的人手,朝中的人手近日才到。
从一开始骊山就制定了很严格的疫病治理,并且这些太医署的人也很愿意听从骊山医者的吩咐。
见到有村民回来,裴宣机问道:“怎么样了?”
那村民回道:“已经有人好转了。”
裴宣机无力的点头,心头舒坦了不少。
骊山的医者奉尚书左丞之命前来治理,而州府只是将这里围困,只有他们不顾自己会染病地冲进来。
要是没有他们,裴宣机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骊山的那位县侯已是尚书左丞了,他在朝中的权势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