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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伽在医院里醒过来已经是晚上了。
说实话,她其实是被饿醒的。
在山洞里的时候,因为恐惧和寒冷,云伽没怎么吃东西,那些食物在极寒天气下冻得硬邦邦的,云伽吃不下。
她曾经得过胃病,此时胃部绞痛着,云伽皱着眉,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就看见了坐在窗边,脸色有些苍白的厉明渊。
云伽本能地抓住了他的手。
直到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她的内心才终于放下心来。
她的动作让厉明渊不免笑了笑,生硬的面容染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没有人注意。
“饿不饿,我让顾叔给你买点吃的?”
云伽觉得,厉明渊真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她虚弱地点了点头,眼里流露出渴望的光。
厉明渊又很轻地笑了笑。
一旁的顾叔立马会意:“我现在就让人买东西上来,少爷,您的身子也很虚,既然已经看过云小姐了,您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厉明渊没有动。
还是云伽扯了扯他的衣袖。
“你回去躺着吧,你病刚刚好,要是真的把身子弄虚了,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厉明渊眯了眯眼。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替云伽掖了掖被子:“好好休息,我晚点过来看你。”
云伽还是乖乖地点头。
回到病房后的厉明渊,并没有继续躺着休养。
他的身体底子好,即便大病一场,输液之后也恢复了七八成。
手机早已没电关机了,等他充好电打开手机,接近一百通未接来电。
他面无表情地删除记录,只是给陈明恩打了个电话。
陈明恩接通电话的一瞬间都还有些不可置信:“厉少……是你吗?”
厉明渊顿了顿,才说:“是我。”
陈明恩那边好像有杯子被捏碎的声音。
半晌,陈明恩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
“明渊,你没事……真的太好了,”这似乎是陈明恩年少时被厉夫人带回厉家以来,第一次叫厉明渊的名字,“我刚才看见你的来电,真的很怕是瑞士警方让我来……”
他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厉明渊倒是嗤笑了一声。
“怎么?怕让你来认尸?”
陈明恩连忙道:“事情都过去了,厉少,不说这么不吉利的话。”
“怕什么,死里逃生的人,百无禁忌,”厉明渊说,“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陈明恩沉默了一下。
“厉少,您的意思是,这件事情不是意外?”
“意外?”厉明渊笑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从来没有意外。”
半晌,厉明渊才沉沉吩咐陈明恩。
“我还活着这件事,因为我和瑞士这边提出了非意外的质疑,所以为了不打草惊蛇,对外并没有公布我们已经获救,包括国内,明恩,不要告诉任何人,我还活着。”
“就让他们当我已经死了,这场表演才能足够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