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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完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云伽垂眸站在厉明渊的病床房，有些犹豫自己要给谁打电话。

毕竟就厉明渊现在这副样子，确实需要人在身边。

就在这个时候，厉明渊的电话响了。

云伽拿起来一看，是陈明恩打来的。

云伽想了想，按了接听键，还没来得及说话，陈明恩便直接说：“厉少，厉氏集团上个季度的报表已经提交上来了，我过了一遍，发现了一些问题。”

“我现在给您送过来，您是在公司还是——？”

顿了几秒，云伽没说话。

陈明恩有些不确定的“喂”了一声。

云伽这时才说：“他在医院。”

陈明恩有些懵了。

“云……云小姐？”

云伽“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半个小时后，陈明恩赶到了医院病房。

见到云伽的时候，一向神情寡淡的陈明恩也不免有些动容。

是真的很久没见了。

就像许久未见的旧友一样，陈明恩很难得地笑了笑：“云小姐回来这些日子，还习惯吧？”

“怎么会不习惯，”云伽也不免失笑，“也就出去了几年而已，到底这里才是我的家，住了二十多年的地方。”

陈明恩看了她一会儿，由衷地说道：“五年没见了，云小姐，您真的变了很多。”

云伽垂眸：“不用这么客气，你叫我云伽就好了。”

两人说完话，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无言。

默了默，云伽拿起自己的包：“既然你来了，厉明渊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走了。”

“诶，别，”陈明恩忽的拦住她，有些不自在地说，“我现在家里有急事，很急很急的事……就是……我现在马上要赶回家一趟，家里人很需要我……”

半晌，陈明恩才做出最后总结。

“我真的没空照顾厉少，还麻烦云小姐留在这里看着他，我看他的脸色这么不好，肯定很需要你，云小姐，拜托了。”

看得出来，陈明恩应该很不擅长说谎。说这些话的时候，他两侧的脸颊肉眼可见的慢慢变红，说话也变得有些磕磕绊绊、结结巴巴。

到了最后，他还有点不敢看云伽的眼睛。

害怕云伽拒绝，陈明恩几乎是立马走到病房门口。

“云小姐，我家里真的有很急的事情，我先走了！厉少就麻烦您了！”

病房门关闭，云伽看着门口的方向，无声地叹了口气。

她的眼神无意扫过桌上的文件——那是刚才陈明恩送来的，有关厉氏集团上个季度的财务报表。

厉明渊是厉氏集团的最大股东，财务报表必须由他过目。

作为审计的职业本能，云伽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慢慢落在下面一项一项的财务数据上。

忽然，她的视线被其中一项支出吸引了。

金额不算大，但有些奇怪。

明目是——商业会展服务费。

一共是九百多万，分了三次汇款。

收款方是，苏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