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镜被他打得歪在地上，怀中的奶娃儿哭得刚大声了，连明儿都被爹爹这一巴掌给吓哭了。

沈绮顾不得哄孩子，用自己的身子挡住玉镜母子，跪在地上，仰面看他，流着泪向他求情。

“二郎，都是我的错。自从我们从老家回来，家里事情就忙，孩子又总是生病，我只操心家里兄弟孩儿的事，是我没有照顾好妹妹，是我没有看好门户……”

成婚四年有余，除了拜天地那次，沈绮从未跪过他。

“哥哥，不关嫂嫂的事情，是我一意孤行。你今日就算当场打死我，我也无话可说！可这孩儿，他这么小，还没有满月……哥哥，求你……”

“爹爹……呜呜呜……你凭什么……呜呜……凭什么打人……呜呜……”

谢聿铎看见世上最亲最爱的妻女妹子，都跪在地上流泪求情，一时心中大痛，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脚步有些踉跄，直直跌坐在椅子上。

沈绮见他退了步，忙扶起来玉镜，搀着她们母子出门，把小明儿也推出去，小绫早就在外边等着了。

玉镜含泪回头看她，沈绮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你放心，一切有我。”

沈绮叫小绫扶着她去耳房歇着，正要回来，又有些不放心，低声叮嘱小绫。

“你别走开，定要时时刻刻跟着……”

她怕玉镜又寻短见。

小绫点头会意，扶着人走了。

沈绮关门回来时，谢聿铎还坐在椅子上，她走近些，才发现他满脸是泪。

“二郎，是我对不住你……”

谢聿铎心绪翻涌，深吸一口气，摇了摇头。

事到如今，他要先把事情问清楚。

“谁的？”

沈绮一开始咬着牙不敢说，半日，还是扑倒在他的怀中，边哭边说了实情。

谢聿铎把她揽在怀里，闭着眼睛，听她陆陆续续说完，心如刀绞。

“她自己愿意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