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千愿万愿,宁死不悔。”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八月,你们刚走半个月,她一直不回来,我去庄子上看她……”
谢聿铎闭着眼睛,咬牙切齿。
“你怎么不……怎么不……”
沈绮知道他起了狠心,抱着他摇头,泪流不止。
“不行,实在是不行。她执意寻死,何况当时已经六个月了……当年,大嫂嫂的孩子五个月……她差点就死了……我实在是不敢……”
谢聿铎闭上眼睛,也想起来多年前的雪夜,那漫天的大雪,沈绮身上沾染的血腥气,高烧滚烫的额头……
“那贼人……果真死了吗?”
“真的,我让人去查了两遍,都是这么说法。”
“孩子什么时候生的?”
“上个月,我在外边买了一个宅子,丫鬟都是外地的。孩子至今还不足二十天,今儿早上才抱回家。”
“这么久,咱们竟……竟然没有发觉……”
“二郎,实在是怪我,我不应该留她一个人在家……”
谢聿铎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止住了她的话。
“不怪你。当初我们一起启程,一起回家,一直到赴京前我都在家,竟也丝毫没有察觉。这事儿,实在怪不到你头上……大姐姐知道了吗?”
沈绮在他怀里,流着泪摇头。
“不知道。我对所有人都说她回了平山县,老家也一直没人来,那个丫鬟也远远地打发走了。我知道你今日回来,昨儿晚上我就把院子里的下人都打发走。除了小绫,谁也不知道这个孩儿……”
谢聿铎听罢前因后果,扶额叹息。
“怪我。我平生太过放纵,行事不够收敛,以至于家风不严,如今,便是报应……”
两人都在垂泪,小明儿扒开门缝,悄悄走了进来。
沈绮见女儿过来,忙擦了泪,把她揽在夫君跟前。她知道,除了自己,只有明儿能让他开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