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娜自幼在草原上长大,身边跟着好多个巫医,而且都是女的,所以她并不懂这些。
被大夫的话说得糊涂了,她还想再继续问。
却被时春柔给拦住,“塔娜公主,她如今需要休息,要不我们就先走吧?”
塔娜不解,“这就要走了?”
她还没欣赏够雪绒的悲惨样子呢。
“嗯,已经很晚了,我们走吧。”时春柔再次开口道。
拉着塔娜便准备离开。
偏偏这个时候,雪绒抽泣着开口,“督主,我真的好痛,我会不会死啊?”
墨云渡的眼底没有半点情愫,声音却很沉稳,“是本督莽撞了,勾苏,你去请女大夫来,动作要快。”
勾苏得令,转身离开房间。
“督主,下次,下次你温柔一点吧,我不想这么快就死掉,我想多陪你几年。”雪绒还在继续说。
墨云渡颔首,“不会再有下次了。”
时春柔呼吸之间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直接狠狠扼住了她的喉咙,整个人都快窒息了。
而塔娜也终于反应过来,这需要缝合的伤口是在什么地方,伤口又是怎么来的了。
她气得恶狠狠地瞪了墨云渡和雪绒一眼。
这两个人,真会玩!
“困了,我们回去睡觉!”塔娜说着,直接拽着时春柔离开。
走出葳蕤阁,塔娜脸上只剩下愧疚,“对不起,早知道是这样的热闹,我打死也不会带你去的。”
这不是给时春柔心口添堵吗?
塔娜感觉自己是个混球!
“没事的,”时春柔安抚她,“我真的没什么事情,你赶紧回去休息吧。”
塔娜再次道歉,这才心怀愧疚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临走的时候还告诉时春柔,“如果你觉得生气委屈就告诉,我的肩膀借给你哭。”
时春柔点头微笑,也回了房间。
她躺在自己的地铺里,身上盖着厚厚的被子。
想起刚才塔娜说的话,她眨了眨眼睛。
有点干涩,但并不是想哭。
时春柔只是觉得心里有点不太舒服,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不舒服是因为什么。
时春柔想,自己大概是跟在督主身边当棋子太久了,所以发现雪绒更得督主喜欢,所以便产生了危机感吧。
如果她这颗棋子没用了,督主怕是会直接把她给甩了。
所以她刚才才会那么难受。
嗯,就是这样吧!
但再仔细想想,她和雪绒的身份好像也不冲突。
毕竟,她是棋子,而雪绒是督主的心上人。
她当棋子的,就尽可能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便是了。
而督主刚给了她管辖东厂这些人的权利,一时半会儿应该也不会废掉她这颗棋子的。
她现在,很安全。
时春柔闭上眼睛,想让自己入睡。
但脑子里乱糟糟的,就是睡不着。
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房门被推开了,夜风吹进来一股淡淡的清冽气息。
时春柔立马翻身从地铺上坐起来,“督主。”
黑暗中,墨云渡先是嗯了一声,这才去点灯,让光线重新洒满整间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