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淼沉吟片刻,他自然不怕凌风。
但靖王嘛……靖王若不讲理,真来找麻烦,也是怪麻烦的。
孙淼当即不再迟疑,立即上前,冲凌风拱了拱手,“孙某奉命行事,得罪之处,还望凌将军替我向靖王赔罪。”
凌风也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默默看着他。
刚才被百姓们议论,还觉得可笑的孙淼,这会儿真的汗流浃背了。
“凌将军……”
“孙将军不必紧张。”凌风噗嗤一笑,“我是觉得你刚才言辞冷厉,拒绝瑞王,也不信我所传口谕的样子,怪威风的,所以学一下罢了。”
孙淼:……
打人不打脸,你真是够了!
“我家王爷,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孙将军奉命行事,我家王爷怎么会跟你计较呢?”
凌风拍了拍他的肩,“把心放在肚子里!”
孙淼:……
更慌了,是怎么回事?
孙淼扭头望望聘礼的队伍。
长长的队伍已经转弯,向宋家的方向行去,而从宫里出来,又给添了一万两的队伍,也从街道另一头,渐渐追上。
如此浩浩荡荡的聘礼队伍,真是难得一见啊!
他当初怎么会以为,靖王要失宠了?
此时的宋家。
宋砚舟看着漏壶里的时间,又看看外头的天色。
“晚了,要晚了!”宋砚舟急道,“靖王不会,真的处理不了吧?”
“吉时眼看要耽误了啊!”
“明礼的婚事,可不能再出差错了啊!”
宋砚舟急得头上冒火。
他跟个陀螺似的,在厅堂里不停打转。
屋里伺候的下人,实在想劝他停下来……头被他转的好晕。
但看看他的脸色……算了,还是头晕比较好忍。
“靖王府聘礼到——”
宋家家丁,扬声唱道。
来了来了,可算来了!
宋砚舟看了眼漏壶,哈,卡在最后一刻!
他舒了口气,便是他自己成婚,恐怕他都不会如此紧张。
但妹妹的婚事,他打心眼儿里,不想让有任何错处、任何不吉利的预兆。
宋砚舟抬脚迎出花厅。
但等了一会儿,既没有来下聘的人,也没有瞧见聘礼的影子。
“这……这怎么回事?”宋砚舟手心儿都冒汗了。
不是怕什么,来什么吧?
他妹妹二嫁,别给他整这幺蛾子呀!
宋砚舟的眉头拧成疙瘩时,瑞王气喘吁吁地来了。
“别急别急,砚舟别急,聘礼随后就到!”瑞王看了看天儿,“咱们赶上吉时了吧?”
宋砚舟见瑞王殿下,一把年纪了,竟然连形象都不顾了,气喘吁吁赶来。
他心里那点儿不痛快,立刻少了不少。
“赶上了,必须是赶上了!”宋砚舟点头道。
瑞王将礼单给宋砚舟。
聘礼这才陆陆续续进了院子。
宋砚舟请瑞王及后头赶来的礼部官员,到厅堂里坐下喝茶说话。
礼部官员也一个个气喘吁吁。
他们也是哭笑不得,头一回下聘下得跟打仗似的。
靖王府的家丁把聘礼抬进库房,有人扬声唱喝,宋家这边的管家家丁负责查收清点。
“白银五万两!”外头人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