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长歌挥去那些心痛,转瞬间脸上又挂起招牌上浅淡的笑容,然后从兜子里拿出一个青花瓷小瓶,打开塞子将药粉倒在萧斐破皮的手指上,火辣辣的痛向萧斐袭去,他向来最怕痛了,但回过头看到沐长歌眼中的恬淡温柔,心中竟是一暖。
“这几日不要沾水。”沐长歌嘱咐道,然后认真的给萧斐涂抹药粉,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映着亮亮的剪水眸,五官精致,也不矫揉造作,萧斐就这般静静地看着沐长歌。
可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如烟花,沐长歌突然想起了什么,将药瓶和一卷纱布塞给萧斐道:“你的手不过破了皮,没什么大碍,你自己包扎吧!我去为三皇子上药。”沐长歌说完,打盆热水拿块干净的白麻布就出了厨房。
空留萧斐独自腹诽,完美出众的脸上略有些不满,却又无奈的自己包扎上药。
回到屋子里,沐长歌见萧景睿似睡了过去,眉头深皱,还是一脸的痛苦,放轻脚步将热水放到地上,将药和纱布都放到桌子上,然后浸湿麻布拿着止痛药,走到萧景睿身边洒上伤口一些止痛药,然后把他的伤口旁擦拭干净,萧景睿痛的猛然惊醒。
萧景睿惊得一头热汗,转头看到沐长歌恬淡的笑容咬着牙不让自己痛的叫出声音,沐长歌见他可爱的模样,伸出手拂了拂他额上的汗,轻声道:“痛的话就叫出来,不要难受的憋着。”一时之间,萧景睿愣愣的发呆,背上似乎一点疼痛感都没有了。
不知是因为止痛药起了作用还是看到沐长歌的体贴入微起了心理作用,萧斐包扎完伤口步入屋里,看到沐长歌对萧景睿细心认真的样子,心里竟是有些不是滋味,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随即转身离开,轻轻一跃跳到了院子里那颗歪脖子树上,倚靠在树上望着京都满天的繁星。
沐长歌为萧景睿细心地包扎完后,收拾好东西,沐长歌走了出去,四处寻摸萧斐的踪迹无果,便只身一人向荷香阁外走去,谁知一个身影唰的一下闪到自己跟前,此人不是萧斐还能有谁?
萧斐眼皮也不抬一下,一颦一笑都极具邪魅,慵懒的说道:“这大晚上的,还想去哪儿啊?”
“自是回去歇息。”沐长歌浅笑,看着面前这个摆手弄姿的男人,等他发话。
萧斐的桃花眼里带着一丝调侃,道:“景睿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不贴身照看着,你于心可忍吗?”沐长歌看着萧斐眼中那一抹戏谑,眼里染上一丝愠怒,心中烦躁。
“毕竟孤男寡女,怎可共处一室?更深夜重、地冷风大,还请流川公子早点歇息。”沐长歌的声音渐渐冰冷,萧斐却还不知气的迎上去。
“我是很想休息,只是我有个习惯,如今手受伤了不能沾水可如何是好?”萧斐皱眉,眼眶微微湿润,楚楚动人间也不失男子阳刚之气。
沐长歌不语,只瞥着面前这个画风多变的男人,只听萧斐说:“我生来就养成了个每日就寝前沐浴的习惯,如今手受伤了,这可该如何是好?景睿又那般样子,如何帮得了我?”萧斐说着,便把可怜楚楚的目光移向沐长歌,言外之意再明显不过。
“啊?”沐长歌微怔,邪魅如斯的萧斐着实令她无可奈何,本不想得罪与他,处处让着他,却不想这厮如此过份,果真应了那一句忍一时得寸进尺、退一步变本加厉。
“因为我还有一个吃夜宵的习惯,实在是太饿了才想做点菜填肚子的,没想到还伤了手指。”萧斐看着沐长歌一脸愠怒可爱的样子,表面是把自己搞的可怜巴巴,实则在心里大笑,眼底也憋着笑意。
沐长歌见萧斐可怜楚楚的模样,愤怒的心倒是平复了一些,想着每个人都有习惯,他也倒是挺可怜的,沐长歌无奈的叹口气,问道:“你现在饿吗?”
萧斐见沐长歌上钩,腹中倒是有些空虚,点了点头,沐长歌也点点头道:“那好,我回红枫院给你做点夜宵。”说完就向外走去,萧斐见此便跟了上去。
将军府的夜晚,怕是要有很多人无法安眠了,刘氏自是其中之一,翻来覆去的无法安睡,想想晚上发生的事情,沐玉婷本是拿肮脏的东西害人,却反被迷情花香所害的名节不保。
还有三皇子萧景睿对沐长歌非同寻常的情愫,自家女儿没有脑子的冲在前面,刘氏就这般翻来覆去的想着,总觉得要有大事发生,沐玉凤自是也没有安睡,更深夜重,她穿上一袭流光暗粉色的衣裙,淡妆素抹一番将她身上的美艳和柔弱完美结合。
“巧枝,我们走吧!”沐玉凤从梳妆台前站起身来,在贴身丫头巧枝的搀扶下,摇曳着娇柔的身子向外走去,刚跨过门槛不一会便停住了,摸了摸头上戴的镀银镶宝石的簪子,峨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