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长歌从二娘的院子出来后,长呼了口气,道:“我刚才有没有太过了?”
柳环摇头,道:“小姐做的好,否则像二夫人这种人,肯定还不会老实的,小姐就该给她个教训!”
“现在看来,我总觉得南氏并不会做这么傻的事情,南氏会有同谋吗?”沐长歌轻喃道,心中就是一直不安,总觉得南氏这一次的冒犯好像情非得已,表面上看的是她欲谋权得势,实际上她做这件事情成功后的后果并不会比失败后的后果好几分。
若是南氏阴谋得逞,依沐长歌的性子必然会杀了南昌盛那个家伙,甚至南氏这个主谋,而南氏又怎么会知道她得手后将会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呢?这么没有胜算的事情,一向深沉内敛的南氏又怎么会做呢?原因有二,一是有人煽风点火,二是有同谋。
沐长歌绞尽脑汁也想不到究竟是谁和南氏联手,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安,回到红枫苑久久难眠。
难眠的又何止沐长歌一个,萧斐站在三皇子府的后花园里亦是不眠不休,一个黑色的身影唰的闪了出来,只见是一个一身黑衣的探子,“主子,沐三小姐安然回了红枫苑。”
萧斐一颗心也算平稳的落地了,松了口气,“子安,我们也该去救景睿了。”宁州的探子来报,这几日萧景睿在宁州的行程。
就在萧景睿抱着方灵若进入方府后,就被方府家主给扣住,还强行要让萧景睿娶了自家闺女,萧景睿完全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下意识的就要反抗这一桩逼婚。
“方姑娘,你快拦住你爹,我今年还未到娶亲之年,况且我们只有一面之缘,我又怎能娶你呢?”萧景睿踢倒两个方府家丁,哪里会想到自己的无心之话让方灵若恍然若失,竟潸然落泪。
“方姑娘,你怎么还哭了?你且不要哭!”萧景睿最怕女子在眼前哭,他不似萧斐那般冷酷,一下子就被家丁擒住双手,萧景睿一时也无心反抗任由家丁擒住双手,绑进了柴房。
晚膳时间,方灵若提着食盒亲自来柴房给萧景睿送饭,脸上褪去了之前浅淡的忧伤,释然一笑道:“今天父亲也是为了我着想,才会这样对待景睿公子,灵若代父亲向景睿公子道歉了。”
方灵若一边说一边替萧景睿解开双手双脚上的牛筋麻绳,萧景睿也释然一笑,方灵若无奈苦笑,叹了口气,道:“宁州像是被诅咒了一样,每年五月份的那几日都会下暴风雨,农田庄稼、飞禽鸟兽也因此而遭殃。”顿了顿,方灵若看向萧景睿,又道:“父亲看你是京都人士,就想让灵若嫁给你,也好离开宁州这个好似被诅咒的地方。”
“方府在宁州也是家底殷实,要搬家又何须让家中千金嫁入京都?”萧景睿不解。
“大水冲了龙王庙,宁州最有钱的人家也经不起八年前的那一场洪水,全家几近丧命。而我方家世代以农田耕种为生,宁州每年的大水,庄稼几乎都被毁了,方府也日渐薄弱,父亲又不愿意离开这个生他养他的家乡……”方灵若柔和的声音添了一丝凄凉,萧景睿听着也不禁动容。
每年五月份之前,萧斐都会派人来宁州让宁州的父老乡亲转移到附近的城市,萧斐更是花重金救济一些穷人,这些看似家底殷实的,倒是着实给忽略了。
“令尊胆子倒也是大的很,不知我景睿是好是坏,就敢将女儿嫁给我。”萧景睿看方灵若柳眉紧蹙,为了缓和一下地沉沉的气氛,话锋一转。
方灵若也不禁笑出声,“景睿公子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仪表不凡、气质出众,想必将来也是一个好夫君。”
萧景睿面色一红,脸上衔着丝青涩稚嫩,方灵若眼中闪过一抹失望之色,萧景睿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公子,她还记得三年前初见那个男子,就在甘州湖旁,那一抹暗紫色身影,高挑修长,邪魅而又神秘的男子。
乌发高高束起,一身暗紫色绸缎,腰间束着一条镶着羊脂软玉的浅紫锦带,上系一块乳白色羊脂玉佩,外罩软烟罗轻纱。用所有知道的美好词汇来描述他,也是十分贫瘠吃力的。他墨黑色的一缕头发软软的搭在前额,隐藏着魅惑的双眸,高挺的鼻梁与薄薄的嘴唇,完全是巧夺天工恰到好处。
那个让方灵若于三年前惊艳的男子一直在方灵若脑海里挥之不去,而面前的萧景睿与那个惊艳的男子气质上和眉眼间竟也有一分相似,方灵若竟有一瞬将萧景睿当成三年前的那个男子。
方父不死心的要将方灵若嫁给萧景睿,方灵若无奈之下决计偷偷放走萧景睿,谁知就在方灵若带萧景睿出了方府拐入偏僻的甘州林边时遇到周遭下山来的山贼,萧景睿双拳难敌那么多双脚,两人双双被抓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