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长歌长呼了一口气,不知是什么原因,萧斐会有那么多的侍妾女眷,她如今是不是该庆幸她身在京都新建的府邸内呢?俗话说的好,女人多的地方就有战争。
想一想那二十八个女眷,沐长歌就不寒而栗。
新婚第二天并没有所谓的归宁,也就是回娘家,倒是沐祁、薛雅几次登入王府,因为萧斐和萧景阳错娶的原因,京都这个圈子里也不禁搅成一锅粥,萧斐也在外奔波的连晚膳都没回府用。
就在晚膳前,沐祁来看沐长歌的时候,老脸黑成煤炭之色,气的颤颤巍巍说不出一句话。
薛雅一直不动声色的看着父女俩说话,时不时的抿口茶。
“阿歌也是无可奈何,事情已经如此,也只能听天命,父王大不可如此忧心。”沐长歌淡淡的说,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受伤的老父。
“唉”沐祁叹一口气,不再做声。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尴尬,薛雅放下茶杯,突然开口:“王爷,早闻贤亲王女眷众多,只盼阿歌在府里不受委屈便是。”
沐长歌挑眉,看向薛雅,只见薛雅嘴边衔着一丝微笑。
她是如何知道贤亲王府女眷众多?贤阳城贤亲王府后院侍妾的事情,也是鲜为人知的。
沐祁也皱了皱眉,看一眼薛雅还有沐长歌身旁的莴苣,这厅里的几个人也都不算外人,便道:“当初为父以你打府中嬷嬷将你驱逐出府的事情,你可还记得?”沐长歌点头。
她知道那一次是为了毁掉和四皇子的婚约,也是沐祁一片慈父心肠。
“那个将你驱逐出府的点子就是贤亲王给为父出的,而且后来贤亲王又跪在皇宫门几日不食不休,还真以为他对阿歌你一片真心呢,谁道派出去的密探回报,那贤阳城内的侍妾有二十来个。”沐祁略有失望,又道:“若非如此,为父又怎么会让你嫁给二皇子。”
“是啊,阿歌,王爷对你,考虑的真的很周全。”薛雅温和的说着, 俨然一派慈母模样。
可沐长歌却紧皱眉尖,感觉薛雅的身上,似乎有着微不可查的变化。
直觉告诉她,薛雅是个危险的人,本来最低调最容易被人忽略的人一夕间变为镇南王府的王妃,当真令沐长歌无法忽视。
远远传来几人的脚步声几乎轻而不可察,沐长歌却听到了,突然皱眉,又是谁来了?
“父王,天色也不早了,你与五姨娘还是回吧,既然这是阿歌的命,阿歌信了。”沐长歌从座位上起身,看着沐祁轻颤的老身板,心不禁一酸。
走近沐祁,在沐祁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父王,您就做好您该做的,无论天再怎么变,阿歌都相信老天爷不瞎,不会伤及我镇南王府。”
看到沐祁放心的眼神,然后才扬声道:“五姨娘,父王的身体愈发不如以前了,以后父王的身体还靠您了。”说完,沐长歌便又道:“莴苣,送一下父王和五姨娘。”
莴苣“喏”了一声便在一旁引路道:“镇南王爷,镇南王妃,请。”
薛雅只顿了顿,然后笑道:“阿歌也要多保重,王爷,我们走吧。”然后薛雅对着沐祁宛然一笑,扶着他在莴苣的引送下离开大厅。
沐长歌也回应道:“多谢五姨娘,阿歌自当保重。”见他二人离去,不禁吐口浊气。
而正出去的沐祁和薛雅便与坐在抬椅上的萧景惠擦肩而过,萧景惠身穿暗红色纹花锦服,坐在由四人抬着的抬椅上,腿上还绑着石膏,脸色因为身上的伤而异常苍白。
可能是因为王府内的路宽、抬倚的内侍步伐轻巧,还有他们的衣服与夜色几乎可以合二为一,并没有太过引沐祁和薛雅的注目,只有身为侍女的莴苣,看见萧景惠,皱了皱眉。
而萧景惠因为气色不佳,也没多余的气力看别人,在王府奴才的引领下,入了正厅。
沐长歌正拿着剪刀修剪厅内的一盆栀子花,引路的奴才跪在她跟前,恭恭敬敬的说道:“王妃,太子殿下来了。”
“阿歌,果真是你。”萧景阳没等沐长歌说话,便先发出了声音,四个内侍早已将抬倚放到了厅外,扶着萧景惠步入厅里。
“太子殿下?”沐长歌皱了皱眉,想着这一天的烦心事真是不少,放下手里的剪刀,盈盈走近萧景惠,微微欠礼。
“参见太子殿下。”沐长歌对萧景惠是有着些许歉意的,看着他包着石膏的腿,便道:“快扶太子殿下坐。”
萧景惠因为腿脚不便,就落了座,一双眼满是血丝,血红的眼睛一刻也没有从沐长歌身上离开。
“阿歌,我只昏倒了几日而已,你便嫁给了萧斐!”萧景惠就是气不过,因为气急也就直呼萧斐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