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长歌只衔着抹浅笑将写好的书单递给莴苣,让她交给书房管事。
“《诗经》、《书经》、《女则》、《女诫》、《周易》、《山海经》……王妃,你竟然要看这么多书。”莴苣惊讶的看着书单名字,错愕的看向沐长歌。
只见她双目含笑,水波潋滟,当真是映了总看到子修书房里常常书写的那一句诗。
将书单交给书房管事后,莴苣便道:“若是不仔细琢磨王妃,当真看不出王妃的特点。”
“有何特点?”沐长歌有些不解的看向莴苣。
只见莴苣耳根子通红,攥着帕子紧张的说道:“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哈哈。”沐长歌拿着帕子掩嘴轻笑,被莴苣逗的笑了,这句话从莴苣口中说出来,格外的绕嘴。
“王妃何事笑的如此开心?”萧斐冷冽的声音响起,莴苣微微一震,她没有听错,萧斐的声音里还带了一丝柔色。
看来这几日萧斐对沐长歌所做的皆是出于真心,莴苣垂下了眼,微微行了一礼,笑着便从屋里走出去。
“没什么,只是想笑便笑了。”沐长歌浅笑。
“今天无意中听说了宋公子,不知是哪位?”萧斐突然提到听枫今天上午说的宋云浠,沐长歌一愣,忽然垂首,睫毛扑闪扑闪的像精灵一般跳跃,眸光璀璨。
突而看向萧斐,露出狗腿地笑容附和道:“王爷不知,妾身又怎么知晓?”忽而又变了一副面孔,像是委屈,眸光里晕着水色波光,着实可人。
“倚月阁二层楼阁上,正可在夜晚之时赏月谈心,不知哪个主子会搬去那儿?”沐长歌皱眉,没有一丝问责的意思,倒是让萧斐怔住了。
他忘了,身边的女子并不好惹。
还曾记得初见时,沐长歌对萧景阳的狠戾,扮落水不会游水时的狡黠,他忽然笑了。
忽如一夜桃花开,萧斐这般的笑,将整个世界都照亮了。
沐长歌微怔,垂眸不再多说,总觉得萧斐此时的笑别有深意。
“这个月十五,我带你去揽月台赏月。”萧斐笑着说,其实他并不喜欢这种雅致的事情,只是若是沐长歌喜欢,他会尽力满足她,让她满意。
“当下时局紧张,哪有闲心赏月?”沐长歌唇角微勾,那是整天饮酒作乐的诗人词人才做的事情吧。
“何以见得?”萧斐敛起些许笑意,看着沐长歌。
“太子成了残废,南唐不可一日无储君。”沐长歌回视萧斐的目光,不知道他是在试探还是闲聊,便继续说道:“二皇子蠢蠢欲动,阮氏又岂会放任外孙的储君之位被夺。近期他们应该会很忙,你也不会很闲,只有我有些清闲。”
萧斐赞赏的点头,然后揽住她柔弱无骨的腰肢,轻笑道:“那就早日为我生下孩子,你就不会像现在这么清闲了!”
“休要在打趣我!”沐长歌脸色微变,想起温东流说的话,若是不排除体内的药物,怕是会绝孕。
“对了,阿斐,我想和你说一件事,希望你答应。”沐长歌不想在说有关孩子的话题,便话锋一转道:“王府的账本还是让柳管家来掌管吧,我想休息休息。还有我身边的柳环,竟是柳管家的堂妹。”
萧斐好像是很惊讶的样子,挑了挑眉,并没有太过在意,只温柔的笑道:“这点小事,何须跟我说,以后你自己做主便是。我娶得不是管家和侍女,我娶得是我的妻。”
“嗯。”沐长歌脸上立刻染上两坨红晕,会心笑道:“正如阿斐所说,你是我的夫,什么事情自要与你商榷。”
萧斐露出一个极为宠溺的笑容,对沐长歌的回答十分满意。
见萧斐正是高兴的时候,沐长歌便将一直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阿斐,虽然你我成亲,但我也不想一直都矩在府里,我想去贵女学堂出任女傅。如果我没有资格出任女傅的话,当女傅的助教也是可以的。”沐长歌抬眼看向萧斐,目露企盼的目光,她知道萧斐应该不会拒绝。
萧斐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只是片刻,之后便恢复如常。
“阿歌,我怕你太累。”他不是没见过贵女学堂的那帮贵女,担忧的看着沐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