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枫自幼就伺候在长歌身边,长歌将她视若姐妹。多有鲁莽之处,还请皇姐恕罪。”长歌屈膝,朝听枫使个眼色,听枫咬了咬唇,跪在萧橙身前。
“奴婢知罪。”
“主子就是主子,下人就是下人!若王府里主仆不分,成何体统!来人,掌嘴!”说完,身侧的侍女就走到听枫跟前。
长歌皱了皱眉,不忍听枫受伤便挡在她身前,“皇姐,听枫有错,既是长歌教导无方,有什么惩罚,就由长歌代替。”
“这怎么行,皇姐,她肚子里可是有您的外甥。”弱水轻声说着,言外之意好像在说长歌倚仗肚中孩子,看萧橙敢不敢惩罚她。
弱水这么一说,萧橙更怒,曾经怀胎五月的时候受尽磨难,也没曾对孩子有过什么伤害,心意便决,“好,那你便替你的侍女受罚。”
“小姐,不行,你不用替听枫。”
“我不能眼看你受罚。”长歌压低声音,“今日的事情,就当让你长个记性。”嘴上虽责备,但眼中却含着浅浅笑意。
萧橙身侧的侍女也不管你是王妃,还是怀孕,一只大手掌啪的就挥在长歌的脸上。
长歌脸上吃痛,顿时脸上就出现了一个清晰红肿的掌印。
“啪,啪……”连续重击,嘴角溢出一丝血渍,却神色淡然,丝毫不为之所动。
“小姐……”听枫紧攥着粉拳,看着长歌为其受罚,想去推开那个该死的侍女,可长歌的话言犹在耳,她不能在贸然出头。
“好了!”萧橙发声,“垣郡王既需你去,你便去吧。”说完,从主座上坐起,快步离去。
弱水走在后边,在长歌身侧驻足,轻笑:“沐三姑娘,你对你的侍女可真是好。”
“谁对我好我便对谁好,反之,我便不会如此,甚至以爪还爪。”长歌冷眼回道,冷静的表情散发出一种自信的光彩,那份不可逾越的无形傲气,让弱水气的冷哼一声,跺脚离去。
“王妃娘娘,都是青生的错。”青生一直不敢做声,这个时候突然带着歉意说道。
“哼。”听枫瞪了青生一眼,含着眼泪扶住长歌,“小姐,我扶你回去上药。”
“不必了,这就去宋府吧。”长歌以手帕蒙面,坐上王府的马车。
未料并非是去宋府的路,“这不是去宋府的路啊,小姐。”听枫掀开帘子,看着旁边的路。
最后马车停在一座府邸前,长歌看着这府邸上‘垣郡王府’这四个大字,其间散发着无形贵气。
这是罗府!当初听罗府管家说过,罗府就是曾经的五皇子府,也就是宋云浠父亲萧垣曾经的府邸。
“王妃娘娘,皇上将这个府邸赐给公子了。”青生说完,就引着长歌走进府中。
“理应如此。”长歌浅笑。
走到一片红枫园子前,青生突然顿住脚步,“王妃娘娘,公子就在里面,这几日一直如此,不眠不休。”
看到这片红枫,长歌突然想起沐府的红枫苑,心中一阵忧伤,沐祁如今还在牢中。
“王妃娘娘,您进去吧,有事唤青生。”
“听枫姑娘,咱们都在门口候着吧。”青生挡在听枫身前,见长歌没有说话,听枫无奈,便只好在门口候着。
红枫与雪地相映,与红梅傲雪相比,更是绚烂美丽。
沿着小路走进去,只有一个竹简小屋,门敞开着,阵阵酒香泛出来。
走进小屋,只见宋云浠醉醺醺的坐在地上提着酒,空酒瓶歪歪斜斜的散在地上。
长歌皱了皱眉,贝齿微启:“垣郡王。”清冽的声音当中带着丝淡淡的疏离。
“长歌,你来了。”宋云浠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磕磕绊绊的走到长歌跟前来,“长歌,真的是你。”
“青生说,你病了。”
“我自己就是个大夫,我怎么会病。”宋云浠笑,在看到长歌之后,所有的昏昏沉沉都一扫而空。
“那就好,你照顾好自己。”长歌不想多留,转身便走。
“长歌。”宋云浠抓住长歌的手腕,将她圈入怀里,感受着紧紧地搂着她肌肤相触的温暖。
“垣郡王,你自重。”
“长歌,我不想放手,我不想。”那双眸子里涌动着一种说不清的情愫和深深地迷恋,“长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我心里一直都喜欢你爱着你。从前我因为自己的身份而自卑,只能眼睁睁看着你被赐婚,嫁给萧景阳和萧斐。现在不同了,我现在也是王爷了,长歌,我可以给你你想要的生活。你要自由,我陪你,你要天下,我帮你去夺!长歌……”
“宋云浠!别说了!”长歌完全没料到宋云浠这般畸形的想法,从他的怀里挣出来,冷眼相对,“别再说胡话。”
宋云浠的唇角动了动,依旧紧紧攥着长歌的手腕,“我说的都是真心的,长歌,我真心爱你,这辈子,我认定你了。你是在想萧斐对不对?你别再想了,他不会再回来了,不会了!”
“你别再错下去,松开我的手,我要回去了。”
“错?什么是错!长歌,我这么爱你,你就没爱过我吗?如果你不爱我,为什么你会来看我?长歌,你也是爱我的,对不对?长歌!”宋云浠眼睛通红,几近疯狂。
“你还是从前那个温润如玉的宋云浠了吗?那个宋大哥再也回不来了,因为宋大哥从来不会这样对我。”长歌的目光直逼宋云浠,抬起被他紧攥着的那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