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饥饿和口渴让她神志模糊,开始出现幻觉。
沈郁寒的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每次她渴了就打开那处的伤口给她喂血。
每一次江晚梓都想拒绝,但彻底昏迷过去的身体让她反抗不了分毫,只能被动接受从他身体里流出来的血。
最后,从里面流出的血越来越少,越来越缓慢。
男人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步伐越来越沉重。
日出、日落,他们不知道在这座沙漠里走了几天几夜,沈郁寒也数不清自己给江晚梓输送了多少次血,只知道在自己流出的血越来越少,极度缺水的身体开始出现干瘪、龟裂。
彻底倒地昏迷过去的那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害怕。
害怕江晚梓撑不住。
害怕江晚梓真的死去。
“沈郁寒!”
声音是极度的嘶哑。
男人倒地的时候,江晚梓下意识撑住他身体,但她太虚弱了,有气无力地趴在地上,连说句话都要喘很久很久的气。
她没出息地哭出声,极度的虚弱让她连哭都变成了力气活,声音根本哭不出来,只能无声地流泪。
江晚梓想挪到他身边看看他,但不管她拼尽多少力气,都挪不动身体分毫。
她太累,太虚弱了……
翕动的嘴唇干到像是烧裂的木头,江晚梓望着倒在地上的沈郁寒,男人那划开的掌心早已被风沙侵蚀,伤口很大很深,血肉模糊,触目惊心。
江晚梓心痛得难以呼吸,想爬过去,可眼前的景象却开始模糊,连同他的样子也渐渐地消失不见……
最后她彻底昏了过去。
—
江晚梓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只知道有冰凉的液体滴在她龟裂干燥的嘴唇上。
那沾染沙土的睫毛颤了颤,这一次她没有尝到血腥味,而是清水的甘甜味。
很香,很甜……
江晚梓悠悠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几张放大式的粗犷男人脸。
她心头一紧,迅速坐起后退几步。
“你们是谁?”